晒日午后(2 / 13)
我不看。”
抱了会儿阗资,胡笳才从情绪里退出去。
她把手从他眼睛上移开,“行了,你随便说点什么吧。”
“嗯……我把家里打扫g净了,”阗资抱着胡笳慢慢说,“然后,我还在车库里发现一辆漂亮的小电瓶车,想不想我开你出去兜风?”知道她还不舒服,阗资又吻过她额头,不带着q1ngyu。
看胡笳不理睬他,阗资又主动让胡笳把手圈在他脖子上。
“不想和我出去兜风吗?”他亲昵地问她。
院子被日头晒得一片白耀,他们说好等日落就出去兜风。
阗资把窗帘拉上,摁开浅绿se摇头电风扇,一档坏了,只能开到二档。
胡笳迎着风,茂密的长发往后飘扬,轻轻打着卷,她像是回到了寻常的夏日午后。阗资在厨房切冰镇西瓜,刀口刚探进去,西瓜就爆裂开来,刮喇一声,翻出糖红的瓤。他预备切成小方,胡笳走过去,瞄两眼,“别切块,就用勺子挖着吃。”
她哗啦一把拉开碗柜,拿出两把铁勺,捏在手里轻轻薄薄。
两个人坐在沙发上吃西瓜,胡笳打开电视,不为看什么电视剧,就为听个声。
国庆期间,各大卫视又重新放起那些经典电视剧,胡笳看到熟悉的人脸,忽然感觉到一种错愕,仿佛她从未走出那个夏天。
“你很喜欢看这部剧么?”阗资问她。
“还行吧,这不是大家从小看到大的剧么。”胡笳被阗资拉回现实。
阗资轻轻嗯了一声,眼神陌生又探究看着电视剧。“等下,你是不是没看过这部?”胡笳问他。
“是没怎么看过这种类型的,”阗资说,“你喜欢这种吗?我以后多看看。”
胡笳放下手里的西瓜,眼神古怪地看着他。
“看你是不是也没看过《武林外传》?”
阗资点了点头,“但我知道这部。”
“那《家有儿nv》总看过吧。”
阗资还是对她摇头。
胡笳劲儿上来了:“你小时候都是看什么长大的?”
阗资想了会,和她回忆:“电视剧就看《法证先锋》和《冲上云霄》,动漫就看《名侦探柯南》和《金田一少年事件簿》,电影看的就乱七八糟了。”胡笳听完总结,“所以我们童年的交汇点就只在柯南身上。”
“嗳,”阗资笑着说:“但我们现在有很多交汇点。”
“b如呢?”胡笳抱着手臂,挑眉问阗资。
他说:“我们现在就坐一起啊。”
五点多了,阗资把西瓜的汤汤水水收拾好,上楼收被子。
落日太好了,天空像是有柔软的发光水母在游,他们站在yan台上,感觉离地面很远。
“有yan光的味道。”阗资拍拍被芯,和胡笳说。“明明是螨虫尸t的味道。”胡笳努嘴告诉他。
阗资笑了,用手慢慢把胡笳拉过来,让她走到他的身边,她问他:“发生什么事笑得这么开心?”胡笳警惕地看着阗资,他反而轻轻问一句:“没发生什么事就不能开心了吗?”
胡笳张了张嘴,没有去反驳他。
“感觉应该跳舞。”阗资搂着胡笳呢喃一句。
“我才不和你一起跳呢。”她在他怀里很逆反地鼓动两下。
“这样吗?”阗资说,牵着胡笳的手,两个人的手轻轻扣在一起,胡笳为了躲阗资,身t别扭地转了一圈,倒像是华尔兹。阗资看着她,眉眼b落日还要温柔明朗,想了会措辞,他和胡笳说:“你看起来和早上的电影一样。”
她蹙眉问:“那是什么意思?”
阗资也说不出来。
他从香港回来之后,常常彻夜彻夜看电影光碟。
吃两颗艾司唑仑依然没法睡着,他从英语听到德语,从德国新浪cha0看到美国新好莱坞,等到早晨,他终于可以在五点的yan光里入睡,电视依然开着,胡笳有些像是那个时刻的电影,伴随香樟清醒的味道,渗入他的房间,变成他四四方方的灵魂出口。
阗资把电动车从车库里扶出来。
电动车和《罗马假日》里的那辆是同款,颜se是复古的哑绿se。
阗资又用抹布把反光镜擦一遍,直到金属面闪闪发亮,电瓶车下午刚充过电,打开电源,里面是完满的四格电。“你会开吗?”胡笳很不信任他。
“会骑自行车就会骑电动车吧?”阗资说。
他骑上车,院子里轻松转了个弯。
边上,樟树丰茂,桂花滋荣,湖水清澈,阗资是自由的。
“上来吧。”他来到她面前,向她伸手。胡笳忽然就明白像电影是什么意思。
她坐上电动车,搂住阗资。
电机转动,电动车向前驶去,风带来桂花的香气,空气中弥散着看不见的花粉,胡笳在心里静悄悄地意识到,以后每到桂花盛开的日子,她应该就会想起阗资,连带着g爽的秋风,粉浓的霞光,还有她忽明忽暗的未来。
胡笳慢慢贴上阗资,把目光放远。
两个人漫无目的地兜风,遇见红灯就右转,遇到绿灯就往前。
除去两三块新发开的小区楼盘,金乡镇沿街的建筑都是低矮的筒子楼,墙面贴白马赛克瓷砖,玻璃窗仍是上世纪九十年代的蓝绿样式,一楼是商铺,上面住人,人吃完晚饭,就会趴在yan台上,往下看热闹。
阗资沿着滨河路兜了一圈,把城隍庙、中小学和医院都路过一遍。
“我感觉这里很亲切。”阗资侧头和胡笳说,语气很放松。
她问他,“哪亲切?这里连肯德基和星巴克都没有。”
“所以觉得很亲切啊。”阗资说。
两个人把车停到步行街。
胡笳领阗资到她常去的大排档。
大排档的装潢还是那样,一楼摆了五六张圆桌,二楼和三楼是包厢。原先的香槟流苏窗帘撤了,不过桌布还是原先的蜜se云纹桌布。这儿的海鲜都是老板凌晨从隔壁炎亭镇进的,新鲜,鱼眼珠都清澈。
胡笳沿着大冷柜走一圈,要了蟹生,白灼鱿鱼,辣炒钉螺,还有石r饼和鱼面。
几道菜都好吃,鱼面清淡鲜甜,阗资很ai吃。胡笳原先以为他吃不惯辣炒钉螺,没想到阗资和她在一起吃的饭多了,也能吃辣了。一顿饭两个人吃得静悄悄的,胡笳是吃到好吃的就不愿意说话,阗资是因为教养,不会在吃饭的时候说话。
吃到后面,阗资吃不下了,坐在边上给胡笳添水倒茶。
“最后一块赏给你了。”胡笳把石r饼夹给他,舒舒服服伸了个懒腰。
“这么好。”阗资对她笑笑,低头把发软的面饼吃了,里头的石r味道很鲜。
结了账,两人走出去。
胡笳的鞋带松了,她自己没注意,阗资倒发现了,他蹲下来帮她系紧。
她垂眼看了他一会儿,阗资人长得挺拔,骨架舒展匀称,蹲下来也不显得局促,倒有一种别样的温顺感。她的鞋带常年在地上松垮地拖着,早就成了复杂的灰se,阗资也不嫌脏,系完一边,又把另一边的鞋带重新绑了绑。“这样就不会松了。”他说。
胡笳回他:“脏si了,还不赶紧去洗手。”
在卫生间里,阗资在手上打过泡沫,按步骤认真清洗。
洗完,他把水擦g净,又给胡笳检查一遍,“洗g净了吧?”阗资笑着问她。
胡笳朝他点点头,阗资顺着往下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