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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

亚瑟抓了抓头髮，闷闷不乐道，“这事我对不起你。”

“你还能对不起我？”巫旻故意笑出声，“别这样，兰斯洛特听了会误会的。”

“停！停！你小子别贫了！我说真的——”亚瑟抓着头髮，来回踱步了好几下，才闷闷地开口道，“抱歉，是我没管好手下的人。有个傻x急着邀功，把我们团队最新的研究成果给抖了出去，然后内阁那边跟疯了一样的，说什么先不管副作用，要求让我尽快在你身上实验，啧……抱歉。”

巫旻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所以，你研究出来了什么成果呢？”

“嗯……简而言之是关于怎么促使你精神体尽快成形的。”

“副作用很大？但是内阁那边催着尽快进行？”

“对……你还记得上次在首相家的那个宴会上，你问我为什么会出现在那，我说是被抓去分析一个东西么？据说跟那个东西有点关系。别的我也不太清楚，毕竟我就是一个干活的，知道的太多也不好。”亚瑟自嘲地笑了笑。

巫旻点了点头，没有继续追问，“那么，现在就开始么？”

“嗯，今天先做个检查和预实验。半个月后，再正式进行实验。在这期间，你要把自己的身体调整到最好，精神力也少用；而我和我的团队，会在这期间尽可能地寻求突破，把副作用降到最低。”

“啊对了，手术加上术后恢復期大概得半个月，所以你还可以在这半个月想想用什么理由瞒过卡斯帕元帅。”

巫旻颔首，“我明白了。”

巫旻到元帅府的时候已经快凌晨一点了。

意料之中，看到一盏灯光为他而亮，巫旻心下很是熨帖。

“欢迎回来。”兰斯洛特划掉面前的三个蓝屏，起身给了巫旻一个拥抱。

“嗯，兰斯洛特辛苦了，已经洗过澡了么？”

“嗯，准备去休息了。”

“好，那我先去洗澡，兰斯洛特直接睡吧，不用等我。”

“好。”

两人交换了一个清浅的晚安吻。

巫旻拿了衣服去洗澡，兰斯洛特则调出罗宾发来的最新战报，敲下了“继续观察”的指令。

待巫旻蹑手蹑脚地上床抱住兰斯洛特时，兰斯洛特睁开眼，犹豫地开口道，“巫巫……”

“嗯？”

“你还记得科尔么？”

“那个自称是我过去的长随的‘反叛者’？他怎么了？”

“虫族劫走了连同科尔在内的反叛者，出于一些军事上的考虑，我们将计就计地放走了他们，并且允许科尔向虫族透露部分机密情报……虽然这样的担心可能有些多余，但是还是希望巫巫最近注意一下安全……不知道为什么，我心里总是有点不安。”

听罢，巫旻胳膊一用力，然后他凑上去，在顺着他力气躺平的兰斯洛特的额头上印下温柔一吻，“好的，我会注意的。说起来，我也有件事想要告诉兰斯洛特。”

“嗯？”

“大概半个月后，我会进行一场手术，术后恢復期不定，目前估计是要半个月。”

“什么手术？非做不可么？”

看着面色突然紧张的兰斯洛特，巫旻笑了一下，他轻吻兰斯洛特眼睛，避重就轻道，“兰斯洛特不用紧张。我的精神体有恢復的迹象，这段时间一直在吸收我的精神力，挺让我苦恼的，所以安排了这场手术，可以让我尽快自由地使用精神力。”

“可……”

“放心，不会有事的。时间不早了，兰斯洛特明天不是还要去军部么？那么早点睡吧，晚安。”

听出了巫旻的不欲多言，兰斯洛特心下叹气道，“……好，晚安。”

一夜噩梦。

巫旻揉了揉抽动的太阳穴。

他很久没做过噩梦了。虽然梦的内容记不清了，但他还记得一个反覆闪过的黑影，而他的直觉告诉他，那就是他的精神体。

看来他的精神体很不乐意做这个手术啊。

巫旻处理好手上的文件，看了一眼钟表，发现到时间了，于是戴上帽子，穿上低调又不失奢华的骑士长外衣，带领一个小队开始了惯例的巡逻。

巡逻的时候，巫旻有些心不在焉地想着亚瑟的话。

为了以防万一。

巫旻琢磨了许久。

既是防备内阁对自己的防备，也是防备实验可能导致的意外失忆问题，巫旻想了一天，最终决定把自己和兰斯洛特相处的记忆和情感塞到精神体内部，免得又被实验室洗掉或是因为实验的副作用而失去了这一段珍贵的回忆。

记忆，情感都要打包，除此之外，还要编一个假记忆，省的被发现差错。

编一个完整且合情合理的假记忆是一个大工程，巫旻小心地控制着精神力的使用，避免因为精神力的异常消耗而引来怀疑。

半个月的时间，在巫旻每天编造一点假记忆中一晃而过。

手术前一个晚上，巫旻看似早早地上床睡觉，实则是钻到自己的精神世界里去抓自己的精神体了。

幸好虽然这个精神体讨厌自己的主人，但是心意相通的功能还是在的。许是知道巫旻有正事找它，巫旻还没怎么开始找，就见到一个上半身还是一片金灿灿糊成一团、下半身已经有成形的触手的精神体别别扭扭地飘到他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