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贺新郎(1 / 2)
“给你,这是护魂法器,去找他吧。”那白发少年将一盏莲灯递给满脸泪痕的苓茏。
苓茏看了看他,接过灯盏,哽咽着问:“……他消失了,我还能找到他的魂魄吗?”
“形消后,他的残魂会回到执念最深的地点飘荡七日,”透知了发生的一切,那少年没有再嬉皮笑脸,语气温和不少,“会回来的,算算日子,差不多该到了。”
“等他魂魄归来,你要将他的游魂收进这莲灯里带出来。”
苓茏想起第一世的徐谨礼拒绝了她,:“要是他不和我走该怎么办?”
这个问题少年没有回答,刚说完,身影就逐渐消失在她眼前,退出这里,回到了他该去的地方。
苓茏想去抓他,手却捞了个空:“怎么不把话说完啊……”
她拿着那盏青铜莲,有些丧气地转头,微风一阵吹来,她堪堪抬眼,柳树下多了个人。
长身玉立,穿着他们初次相遇时的藏青色锦袍,静候在她曾日日等着他的那株柳树下。
苓茏瞬间红了眼眶,她不敢置信地微张着嘴唇,护着莲灯,向他跑去。
徐谨礼站在树下,朝那条河久久地看着,双目失焦,没有看见站在他身侧的苓茏。
“夫君,”苓茏伸手去拉着他,一遍遍叫他,如泣如诉,“夫君,你还认识我吗?”
徐谨礼没有反应,苓茏摇着他的手,徐谨礼依旧那样,没有看她。
“我是水苓,是你娘子……你理理我好不好……”
说完,苓茏上前拥住他,抬头看他:“夫君,你看看我好不好……我带你回家……”
徐谨礼听到水苓的名字时有了点反应,他木木地张口,念叨着那个名字:“苓儿……”
就这么轻轻一句,苓茏心头的酸涩都涌了出来:“是我,我是苓儿,我们回家,我带你回家……”
徐谨礼这才低下头看她,目光逐渐凝神,眸中映出苓茏的面孔,眼中含笑,手摸着她的脸颊:“娘子,我回来了……”
苓茏不舍地贴着他的掌心,随后瞧着他化成一阵银光被莲灯收入花瓣之中。
一阵光影变幻,苓茏紧紧护着法器回到了那片漆黑的混沌里。
大约是在上一世目睹了那些过去,有所触动,少年没有再讲条件,下一境的裂隙在她面前再次张开:“去吧。”
苓茏手持莲灯,还未踏进去便听见了一阵吵嚷喧闹,甚是喜庆的样子,那莲灯化成一道青光变成了莲花纹样印在了她的手腕上。
似乎苓茏和徐谨礼相见的契机总是从他们的交集开始,这回也不例外,和第一回很像,他们正在拜堂。
礼生嘹亮的嗓音回荡在整个大堂:“一拜天地!”
徐谨礼拉着红绸和那带着红盖头的女儿家一齐跪地,虔诚地低下头去。
两旁围着不少人,皆仔细看着,面上喜气洋洋的。
礼生又呵:“夫妻对拜!”
苓茏看徐谨礼带着笑弯下腰去,经历上一世的坎坷,心中不免有所触动。
她朝着新娘那边走去,想着自己差不多该附魂了,结果等了半天,连堂都拜完了,她都还没能够上身。
奇怪?难不成这一世她只能旁观?
正纳罕着,苓茏跟着他们的脚步朝前走的时候,注意到房顶好像有个人躲着,一直鬼鬼祟祟的。
她怕有什么幺蛾子,准备上去看看,猛得被吸附进了一具躯体之中。
她闭上眼缓了缓,待睁开眼之后,发现自己竟成了那躲在屋顶上的贼。
一袭黑色劲装裹身,面上也用黑布扎了起来,就这么伏在屋顶上看着下面的一切。
苓茏有些慌,她为什么这辈子是这样的?难不成徐谨礼这辈子没有娶她?难道他此生和别人在一起了?
她轻轻揭开瓦片,朝着下面看去。
盖头拿下之后,女人的那张脸分明和她几乎一样,那就该是她啊!为什么自己会附身在这个贼身上?
她听见徐谨礼唤那女子苓儿,苓茏着急了,怎么会变成这样?难不成她哪里弄错了?
她想着实在不行能不能下去看看把魂移上去,结果这个贼就自己把瓦片盖上了。
她从房顶上站了起来,一个黑影闪现在她身边:“该回去了,要是迟了,楼主不罚你,但会罚我。”
这个贼和苓茏的声音也很像,她答:“嗯,回去吧。”
苓茏发现这个贼的武艺似乎很高强,和另一个黑衣人都轻功了得,一起在繁华的城中疾速向前,踏过不同的屋顶像飞鸟掠过水面那样轻松。
他们约莫赶了一柱香的路,不久停在一面红墙前,这道墙很深,地方又隐蔽,行人几乎不会出现在这。
苓茏看见她从怀中拿出一个铜符,朝着红墙上有凹陷处的地方一嵌,那墙便陷下去一处。女人轻推墙面的一侧,和黑衣人一起从这个缝隙中走了进去,随后机关便再次阖上。
“待会儿见到楼主,你可别忘了该怎么说。”
“知道了,答应了是你的就是你的。”
女人声音有一丝妩媚,偏偏又很冷淡,让苓茏想起了蛇,那种看上去如此缠人的东西却能用毒牙一下送走一条命。
身边的黑衣人和她一起走着,疑惑道:“你说你图什么呢?你在易真楼是楼主的亲传弟子,他待你又那般好,你怎么会看上那等小小的六品小官?就因为他救过你?”
苓茏没有听见这个女子的回答,她沉默地往前走。
俩人又过了几道机关门,进入了一个光线昏暗的阁楼中,一个身穿玄色长袍的男人站在大堂中,待他转过身来,苓茏发现他整张脸都被面具遮住,完全不知其真容。
这个女子与身边的黑衣男人一同左膝跪地行礼:“楼主。”
“禀报楼主,卢家已经肃清完毕,密信取回来了。”身边的黑衣男子从怀中取出一封信交给那被成为楼主的男人,随后又毕恭毕敬退回来继续半跪着。
男人拆开看了一眼信,随后将信纸的一角放在烛火之上:“退下吧,自己去誉簿那领赏。”
“是。”
女子一同和黑衣男人一同站起来,刚准备走,就听见楼主又说了一句:
“苓茏留下。”
苓茏?她也叫苓茏?附魂在女子身上的苓茏能感觉到现在这个女人有些紧张,好像是害怕这个男人。
苓茏停下脚步,转过头之后站好。等那男子走了之后,神情不像刚刚那么冷淡,开口说话的语气也有了几分小女儿家的样子。
“楼主,能不能……”苓茏开口,像是要为什么求情。
男人没有回答她,径自走在前面:“随我来。”
咬了咬下唇,苓茏答道:“是。”
便跟在他身后。
苓茏能感觉到这条路越走越冷,等走到尽头,却是一间较为明亮的厢房。
等戴着面具的男子站定回过头来看着她时,苓茏站在原地抿了下唇,开始伸手解开身上的系带,一件件将衣裳脱下,直到脱光。
隔着面具看不见男人的表情,苓茏听他隔了几秒说了句:“转过去。”
她听话地转过身去,内心忐忑,过一会儿,一双微凉的手落在她后腰上的淤青处,惹得她一抖。
“这是怎么回事?”
她声音不大,有些怯,更多的是羞耻:“不小心被踢到了,不是很疼,没事。”
“过来。”男人走到一个盒子面前,打开它,在里面拿出一个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