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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栉才得意不过两句,就被晋苏的一声轻咳打断。
“乐大将军。”晋苏忽然开口道。
乐栉便预感大事不妙,果听晋苏威胁道:“下次我跟晋昭交换的时候别指望我告诉你。”
也不知是那里让乐栉感到害怕,晋苏这么一说便灵验了。
“别呀!”乐栉立马乐不出来了,求饶道,“我的好王爷,我再也不敢了,可别这么对我。”
“看你表现。”晋苏目的达成,温和一笑,笑得乐栉汗毛都竖了起来。
这兄弟二人真是没有一个好东西,一个是表面温润内心腹黑至极,另一个是表面温润实则死板至极。
乐栉哀叹两声,也不知自己上辈子造了多大的孽碰到他们二人。
膳食很快就端了上来,照例还有一碗黑腥腥的养血汤。
乐栉刚端了汤药,就见晋苏要自己下床,赶紧放下药碗,按着晋苏制止道:“王爷,你还没好呢!”
“罢了。”晋苏也感觉身子发虚,便没再坚持,顺着乐栉地力道坐靠在床上。
乐栉这才松了口气,然而养血汤刚端到晋苏身边,就被他制止了:“我自己来。”
乐栉不依,与晋苏眼神对峙了几个来回,只好不服地将药碗递给晋苏,心中却不满地嘀咕起来——
明明是一样的喂药,人吴帝就给喂,他就不给喂。
看来露水姻缘什么的没准确有其事。
想到这,乐栉狡黠一笑便发现了什么似的,狡黠地笑了起来。
不过很快就遭到了警告:“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什么。”
乐栉努力憋着笑,明知故问:“我想什么?”
不过就是有的人对吴帝有什么别样的情意不说呗。
乐栉心中默默编排着,任由晋苏不善的眼神从身上扫过,也没能收敛。
虽然被记仇了,但仍然很开心。
乐栉正闹着,青雀从外面走了进来,禀报道:“公子,莫公子来探望您了,此刻正在外头等着。”
乐栉听了,脸色瞬间黑了下去,道:“打发他走。”
“请他进来吧。”晋苏却道。
他将喝完的汤碗递还给乐栉,看着其他吃食道:“我没什么胃口,先拿走吧。”
晋苏喝了药一向都没有胃口,可现下他的身体本就不好,乐栉忍不住劝道:“王爷,你有两日没吃东西了。”
“没胃口。”晋苏坚持道。
乐栉知道晋苏这个时候就跟个孩子似的,也只得吩咐端走东西,将漱口水递给晋苏。
“你也该改口了。”晋苏忽然道。
纳为帝王贤人之后是该称公子了,可乐栉还是不情不愿,含含糊糊应了声:“是,公子。”
深情君偏逢薄情郎
莫忝一进门就被满屋红色的装饰刺痛了眼睛。
喜帐之下,晋苏只穿着一身里衣,半靠在床边,红色的帐子和被子更衬得他肌肤胜雪。
比起婚礼上的倾国倾城,这样的晋苏更显出几分我见犹怜的模样。
这几日,莫忝也生了一场病,只不过不像晋苏似的,有吴帝不眠不休的陪伴,他在病榻之上并无人心疼。
思及此,莫忝难免有些神伤,倒是晋苏先开了口:“莫公子来了,我身体还未恢复不能迎接,还望见谅。”
晋苏的笑容仍是那样温和,仿佛他二人的过节他已不记得一般。
莫忝觉得有些恶心,但面上却满是歉意地按住佯装起身的晋苏,道:“不必不必,前几日是我做的不对,害你如今如此憔悴。”
莫忝含含糊糊说道,实则是为了套晋苏的话。
原来晋苏新婚之夜昏迷不醒,病在榻上两日的流言已经传开,不过因为并未有人向外透露什么消息,外面只是一些捕风捉影的说法。
有传吴王陛下看晋公子美貌,一时难以把持,不能怜香惜玉,结果血洒婚床的。
有传晋公子新婚之夜不从,违逆陛下,被陛下惩治,结果虚不能胜,难以下榻的。
也有说晋公子精心准备,然而陛下并不喜他,为留住陛下不惜自裁威胁,为维持两国交好,陛下只能留宿一夜的。
种种传言听得莫忝心中烦闷异常,索性前来假意探望。
然而晋苏却不上莫忝的套,温润有礼地说道:“我本来体弱,与你无关。”
莫忝看他这样一副面孔就心生厌恶,但如今吴帝对他仍是关心,不想二人关系处得太僵,也是装模做样说道:
“上次的事情,我本意是想帮晋公子,却不料公子误会了,也是我不好,不应该如此莽撞的。”
明明是早有预谋要侮辱景王,却被他一张嘴说成了误会。
一旁的乐栉听了,忍不住嗤笑出声。
晋苏看了他一眼,倒没有怪罪,也边笑边张嘴胡说道:“我当然知道莫公子的好心好意与我一样,并无怪罪的意思,也望莫公子切莫怪罪我。”
两人虚与委蛇一番,面上双双把过节揭过了。
乐栉想着这下莫忝可以走人了,却没想到他仍坐在一边,叹了一口气,娓娓道来似的说道:“我确实是对公子心存嫉羡”
乐栉挑了挑眉,没把送客的话说出口。
晋苏喝了药也不舒爽,见莫忝演上了,便换了个舒服的姿势,看戏一般地附和道:“莫公子何出此言呢?我一个前朝废帝,被迫来到吴国和亲,有什么好妒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