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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渊渟反应了一会儿,才看到营帐之中的亮光,借着光亮,他似乎看到晋苏的脸上也在发光似的。
“你气色很好,跟上次发作完全不同。”吴帝说道,似乎有些不解,但很快脸上的表情被愧疚和懊恼所替代。
晋苏仅看了一眼便明白戚渊渟是在怪上次没有照顾好他,不由笑了笑道:“与你无关。”
说着,被戚渊渟握住的手腕扭了扭,挣脱开束缚后揽住了他的脖颈,刚睡醒而带着泉水一般甘甜的声音说道:“但这次确实因为你。”
像是甘泉注入心间,吴帝听着只觉心都化了,不由怀抱住晋苏,亲吻起他的脸庞来。
郑玟疯双帝伤别离
“郑玟、郑玟”
郑玟是被一声声的呼唤喊醒的,他睁开眼睛,率先感受到手臂撕裂一般的疼痛,只见手臂上的衣服已经被划破,横着一条纵深的伤口。
郑玟这才想起来昨晚发生了什么。
他正因为蛊毒发作而辗转难熬,忽然闯进来了几个人拿着碗划开了他的手臂,放走了他的血。
想到这,郑玟震惊地抬起头,看到吴帝与晋苏正站在他跟前,神色之间是一种了如指掌的得意和泰然。
“你们”在滴水刑反复折磨之下的郑玟没有绝望,在蛊毒反复发作之下的郑玟的没有绝望,此刻的郑玟却绝望了。
昨夜的事情意味着,吴帝和晋苏已经掌握了蛊毒的解法。
果然,只听晋苏说道:“蛊村已经被我们连窝端了。”
“你!”郑玟的眼眶瞬间便红了起来。
从看着父亲入蛊坑被蛊虫生生吃掉到接受严酷的训练一步步潜伏到吴王宫,这几十年来,他经历了无数非人般的折磨,唯一支撑他的是他终有一天会为家族报仇。
可现在他知道这个仇难报了,支撑他的一切几乎都要被摧毁了。
“啊——”郑玟喊叫了一声,忽然从地上站了起来,拔出了士兵腰间悬挂的剑。
如果他不能报仇,也不能成为誉王的解药!
叮——
郑玟横到脖颈的剑被若风一剑击落,人也随之被弹到了地上。
自杀失败的郑玟面色衰败,仿佛一瞬间便被抽干了精气。
“你若能想开点,其实,伤害你家族的人早就已经去世了。”晋苏走上前说道,他的声音像是山中的钟声,温和且悠扬。
然而听在郑玟耳中并未泛起任何涟漪,他像是一具没有灵魂的尸体,已经连倾听的心思都没有了。
晋苏与吴帝对视了一眼,摇了摇头。
“好生看着他,不准他寻死。”吴帝叮嘱道。
走出牢外,晋苏道:“原想还能从他身上套出有阿克勒的讯息,却没想到他崩溃的如此迅速。”
吴帝道:“他一生就为了复仇而活,信念一旦崩塌,就等于是要了他的命了。”
“既然如此,我们便只有一条路能走了。”晋苏道。
吴帝默契地接道:“找到潜伏在赵楚的蛊主,解掉赵太子等宿主身上的蛊毒,破解腹背受敌的局面。”
“嗯,”晋苏点了点头,“我想明日就出发去找晋昭。”
“你说什么?”吴帝对晋苏突如其来的打算有些惊讶,他似乎没想到晋苏想要亲自去赵国边境。
“不行。”吴帝坚决道。
“为何不行?”晋苏有些不理解。
“路途凶险,我派别人将名录送去即可。”吴帝强势地说道。
“不行,”晋苏的语气神色虽然没有吴帝那般强势,可说出的话也是不容置喙的肯定,“你派给我两个暗卫,一队人马即可。”
晋苏是如此地自信,带着乐栉到吴王宫探查的时候是如此,带着两个暗卫去到蛊村的时候也是如此。
戚渊渟承认晋苏有自信的资本,可他现在害怕一丁点的意外,他就再也见不到晋苏亦或是完好的晋苏了。
但现实是,他无法不顾吴军与阿克勒的交战陪晋苏同去,晋苏也无法放任别人拿着如此重要的线索前往梁国。
半晌,吴帝终于叹了一口气。
因为爱,他更不能以爱的名义阻止晋苏做他执意要做的事情。
“你去吧,不过”吴帝松口道。
“我会写信于你,不会轻举妄动。”晋苏抢先道,走上前一把搂住了戚渊渟。
他说的正是前往仙乡之前戚渊渟叮嘱的话。
可虽是一样的话,气氛和情形却都不一样了。
吴帝反搂住了晋苏,语气里面是与上次不同的满满深情:“你自己说的话,你可要记好了。”
梁帝伤乐栉深担惊
“陛下受伤了?!”乐栉从第二战场战胜回营的路上,忽然听到这个消息,惊得心跳慢了一拍,“怎么受伤的?”
“回乐将军,吴军之中有间隙,在两军对战之时偷袭了陛下,陛下被”
“驾——!”
士兵还未汇报完,就听乐将军一扬马鞭,策马奔腾而去,瞬间便没了影了。
士兵抹了把满脸的灰尘,不禁有些疑惑:到底是谁传言陛下与乐将军十分不对付的?
乐栉一路策马飞奔,只听觉耳边风划过的呼啸之声震聋欲耳,仿佛有要将他侵蚀一般,让他心跳不止。
他不禁再三扬鞭,直将这匹梁帝所赐的汗血宝马逼得跑出了幻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