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5 / 6)
嘴上说着让欺负回来的某人,落在苏雪绾身上的目光依旧放肆轻狂。
这根本不像人前的沈懿,又好像是真实的沈懿。
苏雪绾有些失控的感觉,她不敢再看池中的沈懿,快速捡起地上的外衫出了冷泉。
这厢,沈栖出了天乐四楼,合上折扇,本来娇矜不恭的目光扫向五楼,有些冷了,随后,他抬步上了五楼,进了第三个房间。
屋内灯火通明,设了长桌案,外罩紫锻绡金桌帏,美人好酒,丝竹乐声。
沈栖将折扇悬在外间珠帘处,撩过帘帐,目光落在明紫夜身上。
明紫夜衣裳半褪,卧在竹榻上,露出美腿yuzu,有男侍跪在地上,轻轻替她捏着腿。
看来人是沈栖,明紫夜指尖轻拂,男侍自觉退了下去。
“还没有消息吗?”
话一出口,沈栖有些烦躁,他撩袍落座,斟满一杯酒,一饮而尽。
“要找出你想找的人,本就需要费些功夫。”
明紫夜长腿微移,露出白皙的肌肤,她起身来,合拢散乱的衣裳。
莲步轻移,明紫夜赤足走到沈栖面前,指尖掸去他身上的尘灰,道:“别告诉我,你费尽心思想找的,是毕生所ai。”
沈栖放下酒盏,一把将人拥入怀中:“她的身上有龙纹玉,你知道的,拥有龙纹玉的人,多少都与g0ng中有些关系。”
沈栖道:“要扳倒江家,g0ng中势力,至关重要,何况,她清丽秀雅,容se极美,也确有让人一见倾心的资本。”
“能令你如此痴迷,念念不忘的人,自不是俗物。”
明紫夜缠上他,解开他的衣襟,又道:“但论美,世上美人那么多,没有一位能让你入眼吗?”
“美则美,却全无用处。”沈栖的口气,就像在谈论一件称不称手的货物。
“那我对你,有没有用处?”
“你的重要。”沈栖看向她,道:“自是不用多说。”
明紫夜脱去他的衣裳,向下摩挲而去,又问:“不过,你真舍得那位小童养媳为妾吗?”
提起这个,沈栖眸光一瞬冷凝,他却只是笑了笑,一把褪去明紫夜的衣裳,将人抱在腰间向榻上走去。
“这个问题,你越矩了。”
巫山yu,gxia0帐暖,沈栖的一双眼,却始终没有温度。
事后,沈栖穿好衣物,道:“我将迎亲之日改在了三月后,在此之前,我定会找出她,改变老太君的决定。”
见沈栖用意如此坚决,明紫夜敛眉,猜出他的用意:“你竟要利用天问去找她?”
“不然呢?”沈栖拂过她的发鬓,拭去汗珠,颇为t贴道:“太累着你,我会心疼。”
闻言,明紫夜抓紧了床上散乱的衣裳,哪会不明白他这话的真正含义,她只是娇嗔一声:“沈知行,你还真是,提起k子就翻脸不认人,罢了,随你去。”
话落,明紫夜伸出yuzu,又摩挲着沈栖的腰:“我这恰好有天问的线,你行事所用,应会方便。”
沈栖俯身,在她额间落下一吻,温声道:“谢了。”
离去时,沈栖取下珠帘处的折扇,拂衣而去。
霖城之下的四大世家,分为江家,林家,上官,还有沈家。
其中,江家为四大世家之首。
十几年前,如日中天的沈家,风头一再盖过江家,然而因为家主沈无言入狱,其长子沈妄病故,只余沈栖一子,身t孱弱,尚时年幼,一时之间,沈家群龙无首,乱了根基,就这样,成了末尾之流。
如今家主是沈无言的夫人温竹卿,待温竹卿再回沈府,已是七月末。
“母亲,沈栖没与你说,为何突然改了迎亲时间吗?”
庭院之内,日光晕开,依稀照出院中的花草,温竹卿立在池塘处,又向池中的鱼儿丢了一些吃食。
老太君坐在藤椅上,回道:“栖儿的心思,现在是深了些。”
“他此前曾与我说,已经有了心上人,不仅不想娶雪绾,就连作妾的打算也没有。”
温竹卿疑惑道:“可他对雪绾……”
想了想,她终归是yu言又止,没有说下去。
温竹卿见老太君忧心忡忡,便宽慰道:“母亲不必c心,这件事交与我处理便可。”
老太君:“无言顾了沈家一辈子名声,此事能妥善解决最好不过。切莫让旁人传了闲话去。”
“nv儿明白,母亲还请宽心。”
知道沈家素来注重名声,温竹卿心中已经有了思量,她又道:“母亲,昨日江家来了邀帖,是给沈懿。”
“给懿儿?”老太君睁开眼来,和蔼慈善的面容有些诧异。
江家作为四大世家之首,擅长药理,所研制的药物遍布大江南北,然而,江家家主江停的妹妹江灵却是有着难以治愈的顽疾,多年来,想尽了办法,也未查清病因,听闻许多大夫因为此事,还无端丧了命。
此次天祝节来了苗医,江家来帖,特意请沈懿前去花下堂暂住数日,沈懿医术高超,对于江灵的病,或许会有帮助。
温竹卿道:“母亲,你知道的,江家一直有意与我们联姻,江家小姐与沈栖根本不可能,现下也只有沈懿一人了。”
与江家人打了半辈子交道的老太君,还是面露忧se:“联姻并非不可行,只是沈懿的x子,未必中意江家姑娘。”
温竹卿道:“感情可以培养,他们二人幼时便相识,只要日后多增加一些独处机会,感情,自然会有的。”
末了,温竹卿又问:“原本打算等沈栖正式娶了雪绾,让他继任沈家家主之位,可如今他不让步,又推迟了婚期,母亲认为,此事如何处理为妥?”
“怪我,不该强迫他。”老太君语气沉重:“起先,他本同意让雪绾做妻,不知为何后来又忽然变了说法,若他在迎亲之前,真将人找出来,那便遵从他的愿,让雪绾做妾吧。”
温竹卿似乎早已料到这个答案,只是想到苏雪绾,内心难免生出一丝愧疚。
不远处,苏雪绾站在树下,明明是晴光照身,她却觉得有些发冷,她想起了被卖进沈家的前夜,是个雪夜,父亲也是这样对母亲说的。
话语不一样,意思却是相差无几。
而这件事的答案,她也不会去问,很多事情,不是去问出答案,就会改变。
离去时,她心神有些散乱,转身一不小心撞进一个人的怀中。
抬眼一看,正是沈栖。
她退后一步,问:“你什么时候来的?”
沈栖望了一眼院子,拉着苏雪绾出了小院,想了想,只道:“只要你听话,我们就算没了婚约,你也可以作妾,继续留在沈家。”
这句话的语气,落在苏雪绾耳中,成了一种莫大的恩赐与施舍。
“没了婚约,我也没有必要留在沈家。”苏雪绾决定表达清楚自己的想法。
从小到大,苏雪绾很少反驳过自己,沈栖挑眉,忽然心生烦躁:“你在威胁我?妾和妻,不过名分而已,你就这么在意?”
自古以来,妻为正室,妾为玩物,她可以当牛做马报答沈家的恩情,唯独不想沦为仰人鼻息的玩物。
苏雪绾:“我没有在威胁你。”
“那为什么?”
苏雪绾知道沈栖想问什么,解释道:“栖少爷,我是作为童养媳被卖进沈府,沈家待我很好,以后若没了童养媳的身份,于情于理,我都不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