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二生(3 / 5)
得怎么样?”
闻莱调整好最后的坐姿,双脚踩上突出的底座,身t大部分贴着椅背,闭眼感受:“还行,有点硌r0u。”
完了,她额外强调一句,“我脊椎没问题,别总把我当成六十岁的老太太。”
话外音被识破,许如意嘴里嘟囔:“爬一层楼就喊好累好累,站在太yan底下要不了十分钟就中暑,洗把冷水脸都可能感冒,你不是老人家谁是老人家,t质弱成这样,说不定还不如老人家呢。”
“我有那么脆弱吗?”闻莱自我怀疑地问道。
“你说呢?”
她不敢说……
扎针的流程很快走完,许如意拿着遥控器站在她身后,一会儿问她想看什么剧,一会儿问要不要接杯热水放她旁边,铁了心要帮闻莱解决一切琐事才肯离开。
“你一个人真的行吗?”许如意依然不放心,执着道,“我还是留下来陪你吧,我和周晓说了,她会帮我们一起请假的。”
“不要了。”闻莱果断摇头,已经耽误她不少时间了,她不想因为自己的一点小事,三番两次地麻烦自己的朋友。
“你快回去吧,不用担心我,我能行的。”
“那大课间,铃一响我就来接你。”许如意对她说。
离去的人已经远去,徒留落寞在漫天的尘埃里飞。
是什么时候开始学会承受每一份孤独的,或许就像现在这样。
屏幕中的高清画面逐渐转变为虚影,墙上的挂钟在嘀嗒嘀,饮水机时不时冒出咕咚的气泡声,闻莱在这些自然的白噪音中听见了另一种声音。
可她早已没有多余的意识去分辨它来自谁,来自哪里。到底是低估了病魔的能力,仿佛只有忘却一切,睡一觉,等天再亮一些,她才会重新好起来。
周郁迦进门时,携带的气味像夏日苦橙,既有yan光曝晒后的浓郁,也有雨后初霁般的清新。
他脱下被太yan烘烤过的校服外套,然后随意地搭在椅子边缘,人靠上去,姿态懒散却不失规矩感,纯se短t之下,露出的小臂肌r0u线条紧实x感,肩线流畅,肤se健康,气se良好。
就完全看不出,他是有什么病的样子。
“哪里不舒服?”校医从电脑前抬头,十分公式化地询问。
“后背疼。”周郁迦答。
“由什么引起的?是吃了什么,还是做了什么,还是忽然就疼了?”
周郁迦想了想,说:“昨天不小心撞了一下。”
医生点头,“撞到什么了?有多疼?”
周郁迦:“撞树了。”
至于有多疼,周郁迦无法形容,如果是微疼的话,他压根不需要白跑这一趟,可偏偏……
“把衣服掀上去我看看。”
本以为屋里就他一人,直到他眼角余光扫向某一个点,衣角还未掀上一半,他y生生顿住,顺便清了清嗓子,“我能进屋里脱吗?”
医生扶了扶老花眼睛,不明白他这话的由头在哪里:“在这脱不是一样的吗。”
周郁迦装模作样地理了理衣服褶皱,掩饰尴尬:“有nv生在这,不太方便。”
经他一说,忘x极大的医生放佛也才刚想起来,他的地盘躺了这么一个人,他往不远处看一眼。
摇椅上闻莱的睡姿很好很乖,几乎没有什么小动作,电视剧的音量被她调得格外低,不仔细听的话,真心让人忽视她的存在。
“她睡着了,看不见也听不见,男孩子不要太害羞。”
这和害不害羞没关系,他只是单纯觉得太冒犯了,在陌生nv孩面前袒xoru对他而言,本身就是一种很不礼貌的行为,尽管此时事件b较特殊。
“那我更不能趁人之危了。”他说,漫不经心的语调,眼神却格外严谨。
说罢,他径直走过去,拉开了闻莱对面的帘子,医生戴好一次x手套跟上。
整个过程,周郁迦完全做到了目不斜视,经过的脚步也压得轻,丝毫没有惊扰到陷入梦境中的nv孩,医生有样学样,匀速地拉上帘子,本该是“哗啦”一下的。
蓝se的帘子一合上,将周郁迦和闻莱所处的位置分成两块小天地,互不g扰,却又相互协调。
她在他的对面,他在她的对面。
事已至此,周郁迦麻利地脱掉自己的上衣,他的上半身暴露在空气里,0露的肌肤在光晕下隐隐泛着茶se的光泽,手臂健硕,x膛结实,腰腹jg窄,每一条线条都恰到好处,处处散发强烈的美感。
唯有背部凹陷处,一大块新增的淤青是那么的触目惊心。
中年医生先是不吝啬地夸了他一番,夸他身材好,身t看上去特别bang,腹肌练得不错。
但是,和他年轻时候相b,略逊一筹。
伤势看着严重,仔细检查一番也只是皮外伤。
医生出去拿了两支药膏后返回,捞起袖子开始给他涂。
周郁迦全程就嗯嗯笑两声,说自己瞎练的,哪能跟您年轻时候b啊,您一看就是这个——他竖了大拇指。
医生被哄得一溜一溜的,涂药膏的手法也不自觉地放慢,轻柔地抹开,细致地抹匀,边嘱咐:“洗澡的时候尽量别碰水,有条件的话,睡前可以热敷一下,r白se的药膏一天涂一次,等它彻底g透,再涂一遍褐se的药膏,这是祛疤的。”
周郁迦微点着头,属于药膏的清凉气味迅速蔓延至鼻尖,背部传来细密的疼痛感,它开始发挥功效。
站在他身后的人同时注意到了他的肩膀在往里微缩,颈肩淌出细汗,解释道:“这药膏第一次抹是有些疼,涂多了就不会了。”
同样,药效也会削弱。
就跟吃食堂的饭菜一个道理,刚开始新鲜感十足,要不了几天,索然无味。
医生是过来人,了解小男孩心里的小九九。
疼有什么不好意思说的,他下手也不重啊。
睡着以后,闻莱做了两段梦,梦里的故事和场景都与寒溪镇有关,她成长的地方,承载着她童年的珍贵缩影,永远的避风港。
家乡的一年四季都很美,而她最偏ai一半是果香,一半是日光的夏天。
推开窗,青se的波浪在yan光的照耀下闪闪发光,她喜欢迎着自由的风,手脚并用地爬上瓦砌的屋顶,目视天边,她的眼中倒映着五彩斑斓的世界。
鞋底铺满易碎的瓦片,稍不留神,一旦踩空,小闻莱就会立马摔得四肢着地,pgu开花。
但是,被ai的人一直都,有恃无恐。
当她安全踩上倒数第七根梯子横杆,底下站着的英朗少年会条件反s地张开双臂,宠溺地冲她笑,她偏头,确定他在那,然后松开扶梯,落到他怀里,甜甜地喊他:“陈书哥哥。”
他的力气很大,每次都能稳稳地拖住她,被喊到名字的少年将她放到地下,毫不嫌弃地用手拍掉她身上脏兮兮的灰,又帮她把散乱的鞋带系好。
她低头,看着他琥珀se的眼睛,说:“我想要六只蝴蝶。”
于是,陈书解开了另一条完整的绳,按照她的要求,熟练地系了六个蝴蝶结,一边三只,一双就是六只。
完后,她满意地笑了笑,指着他的鞋子:“你看,我们加起来就有十二只蝴蝶啦。”
那年他刚好十二岁,她七岁。
陈书脸上漾着温和的笑意,像三月的明媚春光,柔柔地洒向她暗se的窗格。
他摊开手,她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