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上药:被情敌RT/挨打/棱化开(4 / 9)
有气无力的背诵声戛然而止。
他可不会傻白甜地以为这个看似无害的家伙,是来给自己送奶喝的。联想到昨晚的海鲜盛宴,更恨得牙痒痒。
“干什么?”易栕没好气地说。
“没什么呀!”祁玥珥眯起眼用手掌挡了挡愈发煦热的阳光,笑眯眯地感慨,“你起的可真早。”
“关你什么事。”
祁玥珥并不生气,趿拉着拖鞋走到易栕面前的台阶上,垂眸看着他的发顶,若无其事地说:“只是羡慕你啊,还是清闲好。哪像我,一晚上没怎么睡觉,勉强起来了也浑身乏的很。
我是自己想清闲吗!而且,一晚上没睡,不就是和家主干那档子事吗,真是得瑟。
易栕腹诽,捏了捏拳头继续背诵起来,不欲和他多说。
祁玥珥虚空踢了他一脚,扯了个新话题说:“暑假要来了,我能不能去你部门实习呀。”
“不行。”易栕烦躁地说。
祁玥珥并不理他,心里暗自笑一下,自顾自地接过来,“那就谢谢你啦!姐姐也会高兴……你终于变大方了。”
大方。
之所以现在家里的情趣玩具都要订一人一份,追根溯源起来,都是因为当年的祁玥珥。
那时季弦还不在,易栕刚来时正赶上祁玥珥住宿在校。
晟煦虽然管易栕严格,但也偶尔纵着小孩新来的娇气劲,领他去主题乐园买了一堆纪念品、去家居店购入了许多装饰,还在易栕的央求下,周转着托人买了几个国际限量款的大ip玩偶,就为了让他能因为这些小玩意有点家的归属感。
祁玥珥放假回家的时候,柔柔弱弱、满眼羡慕地说,很久没去过那些地方购物了,抱着他认真挑了半天、晟煦花了人情的那几个限量款玩偶不撒手。
易栕当时还单纯,愿意给他点其他的小东西,哪怕当见面礼也好,只想把自己央求着家主得来的、被他认为是“家主信重”的那几个限量款玩偶要回来。
也不知道季弦是这么吹的耳旁风,到底是都没留住,还得了晟煦“别小气”的要求。
易栕抬头看他,因为回忆气得眼里有些发红,对上的又是一腔恶意。
恍惚间,他好像回到了刚进晟家的时候。
难道还要像小时候一样迂回吗?
要像当年一样,边不重样地找事让晟煦换着家伙事揍他,边忍住痛、扭着青黑的屁股哀求她“自己用过了的就不许别人用”吗?
凭什么他生来就有,我却要颜面扫地地百般恳求。
易栕脑海闪过这句话,如同充满煤气的房间被点亮了火星,腾地一下点燃了他全部的怒火。
他腾地站起来,瞪着祁玥珥:“你别太过分。”
祁玥珥露出一个果然如此的笑,一边漫不经心地晃着透明水晶杯,一边轻声说:“你还是和以前别无二致啊。”
一样的讨厌,一样的不懂事。
他仰头将鲜奶一饮而尽,伴随着水晶杯落下“咔嚓”的一声,吐出后半截话,“一样没用”。
这仿佛,吹响了战争的号角。
易栕的拳头落了下来。
“易栕,你住手!”
季弦依照晟煦之前的嘱咐,过来巡视易栕的背诵情况,结果正好赶上这场混战。
祁玥珥始终没还手,躲避不及地挨了几下。
在易栕愈发嚣张的气势下,他节节败退。很快就体力不支地乱了气息,甚至手脚不协调地绊了一跤,跌倒在门前。
季弦喊这一嗓子的时候,易栕的拳头正乘胜追击地照着他的脸招呼过去。
终究没有落下。
不是因为季弦的威信,而是易栕看见祁玥珥狡黠地冲他眨了眨眼。
大脑虽然没反应过来,但是潜意识的危机感发作,他克制了动作,来不及收回,砸到一旁的大理石板上。
祁玥珥可惜地偏过头叹了口气,转过来又是楚楚可怜的姿态,甚至眼泪都落了几滴,伸手示意季弦拉他起来,望向需要拉拢的旁观者,示弱道:“季哥,你有药吗……我好像受伤了。”
季弦扶起祁玥珥时,不赞同地瞥了一眼易栕。
他不露声色地把拳头往身后藏了藏。
因为刚刚太用力,以肉躯对抗石体,直接就砸出了血,现在还在地面上留了点暗红的血迹。
一个人孤零零地站在原地,注视着愈行愈远的他们。
背影即将消失在转弯处时,祁玥珥回头了,看口型,易栕默默地模仿着在心底一字一字地读出来,“你完蛋了”。
他慢慢冷静下来呢喃出声,的确是……完蛋了。
晚餐前。
低调的加长商务车驶入车库,电梯传来动静。
家主回来了。
两侧单人沙发上分开坐着的易栕和季弦按惯例站起来等候。
祁玥珥则早已趿着拖鞋下了电梯,在下车的那一刻就扑进晟煦怀里了,与往常的柔声细语相比,多了一点欲言又止。
晟煦听他吞吞吐吐地说了个大概,好像是易栕动手了,自然是安抚地揽着人出了电梯。
并排坐到沙发上后,祁玥珥一如既往地灵巧地钻到晟煦怀里,不小心“嘶”了一声,打破了沉重的寂静。
“别乱动。”
晟煦将人揽过来,不轻不重地拍了下他的屁股,软弹可爱,倒也喜人。
撩起睡袍拨弄着莹白的小腿,抚过被胜雪的肌肤衬得愈发明显的淤青,觉得很是刺眼,语气也温和下来,“都青青紫紫的了,还不当心。”
祁玥珥自觉地把衣裳扯来扯去,露出肩上、手腕上一些没那么显眼的、各处零星散布的淤青、擦伤,送到晟煦眼里。
他也不提请罚易栕,就只眼巴巴地瞅着家主。
易栕目睹这一幕,舌根泛酸,撇过头去不想看他们。
季弦着急起来,冲他使眼色。
家主对上祁玥珥总是无底线的纵容,若是易栕不想个讨巧的法子,今天又是一顿胖揍。
为了家和万事兴,他特地趁着监督上药的时机,好声好气地劝易栕,一定把手过度包扎一番,到时候一示弱,可能就迎刃而解了。
易栕接收到了意思,犹豫地把裹满绷带的拳头往外亮了亮,隐隐希冀着家主的怜惜。
他受伤了,但我也是,这次总不能偏帮了吧?易栕默默想着,完全忘了自己是先动手的那个。
“杵着干什么?”
晟煦抬眼看这两个站一左一右打眉眼官司的家伙,没好气地问。
季弦没辩解什么,麻利地跪了。易栕只得跟着膝盖落地,心里郁闷,在地板上落得清脆的一声。
晟煦蹙起眉头,瞥见他裹着绷带的手,放软了语气,对季弦说:“旁观者清,你来说说,今天是怎么回事。”
她在查事实!
易栕觉得,这是一次通往扳倒祁玥珥优越地位的重大突破。他受了些鼓舞,积极地把拳头又往外送了送,好像那不是什么可怜的伤口,而是胜利在望的勋章。
季弦小心觑着晟煦脸色,按着脉络,开始娓娓道来。
从他例行检查易栕背诵家规到出言制止那场战役,等客观地陈述到祁玥珥惊恐万分地摔倒,被晟煦打断了。
“所以这些是自己摔的?”
晟煦刮了刮祁玥珥最明显的那处青色淤痕,低声问他。
“易哥太吓人啦,就站不住了…”祁玥珥缩了缩脖子,吐槽道,“您是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