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怒骂声,两人就“上你”这回事在床尾互殴。
你忽然觉得特别可笑,你也确实笑了出来。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发出的笑声让两个打架的人动作变得迟缓,两人都转头看你。
“笑死我了……没想到……我还能像电视剧里编的那样,引得两个男人为我打架!哈哈哈哈!”
“……咳……咳咳咳……呕……”
你趴在枕头边干呕,纳兰迦慌张地别过你的身子,屋子里好几人都倒抽一口凉气。
某些物质从你的眼睛与嘴巴里冒出……耳朵也是,鼻腔里也被黏糊糊的液体塞满,你似乎感知不到自己五官的存在,身体失去知觉,只有翻滚模糊的眼睛还能在盛满星星的黏液之中接受外界,张着嘴。
“月亮……月亮……蓝蓝的天空银河里……有只小白船……”
耳边是他们对你的呼唤与仿佛镶嵌在脑仁里吞咽的咕噜声,听觉与外界隔了一层厚厚的膜,只有自己不成调的歌声在意识的洋流里清晰地飘荡。
“山上……有棵桂……g花树……白兔……在……游玩……”
月亮。
月亮。
请让我拥抱你。
让我回归那独属于自己的温柔的故乡。
‘她的理智值清零了!!!’(加丘)
‘她只剩一层皮了啊!!!怎么办?!!’(纳兰迦)
蝉鸣。
白色的光斑。
高温将气流晃成了热浪,白色的阳光在正午时将大地烘照成沙漠。
意识回笼,自己正处在熟悉的那不勒斯,你从未去过那里,但却是别的位面里的自己最为熟悉的地方。
眼前遮阳伞下笼罩的室外桌上摆着的是棕毛先生请过你的意式布丁,在这里被称为潘纳·科达。
棕毛先生不在这里,阿帕基也不在,你有些恍惚,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候。
从位子上起身,周围没有人,于那不勒斯市街乱逛,行人影影绰绰,你在人影中碰见乔鲁诺与阿帕基,乔鲁诺指向广场中心的喷泉,两人说了几句,阿帕基走向被人潮包裹着的喷泉。
你的视线在喷泉的坛边撞到处于这个位面的自己。
这个位面的自己从小挎包里掏出一支口红,交给阿帕基。阿帕基抬起面前人的脸,弯下身,为其唇口涂色。
他涂得很仔细。
你呆望着,又被拥挤的人群推着离开了这里。
太阳渐沉,人影也在光线的降落淡下踪影。停在能够远眺蔚蓝海岸的天台,你瞥到斜下方的长桥边上,同样站着眺望远方的米斯达。
走下去,顺着他的目光,海岸的岩石边赫然坐着另一个自己。
米斯达撑着脸,安静地在这里瞩目,一直到绚烂的太阳安眠、月亮升起。
这很令你惊讶,那么多位面的记忆里,米斯达是个相对好动的人,在非工作情况下,让他一个人无聊地静止呆在同一个位置,还不如给他一枪。
但他就这么静静瞭望着。
直到海岸上的自己掉了下去,他才如梦初醒,大惊失色向拍崖的海面跑去。
你恍然,原来那个时候,米斯达一直在不远处看着自己呀。
恍如隔世。
米斯达将那个自己从大海里捞出,你转身,向别的方向走去。
自己是睡着了吗?正在做梦?脚下像是踩在棉花,白云飘飘,前方伫立着一艘飘于云朵的月亮船。
月亮散发温柔的白光,问你要不要登船。
“这是去哪里?”
“去往天堂。”
月亮垂下祂银白色的睫毛,卷而翘,忽闪忽闪,刷下几层闪亮的星光。
“嗨~~快上来~!”
你刚想问天堂里有什么,苏小怜与米莉拉就已经在船上,两人朝你挥手,你想也没想,抬脚上去。
“你们怎么在这?”
“因为月亮在呼唤我们呀。”
苏小怜嘻嘻笑着,你隐约觉得哪里不对劲,但是家的感觉萦绕在此处,无法多心。
“船上还有一个人呢。”米莉拉指向月亮船的深处,“你肯定很高兴。”
“什么?”
你被两人拉去,坐在船舱里面的,正是失踪已久、你一直心心念念的迪亚波罗。
他没再躲你,仍然穿着网状的镂空上衣,神情桀骜又高不可攀,涂有斑点的玫色长发披在肩头,迪亚波罗望着窗外,那片跳跃在云海之上的星空。
喜出望外。
这是你的迪亚波罗,你没有追究他为什么会在这里,惊喜之中跑过去,抱住他,将身子依偎在他宽阔的胸怀中,还是那么的令你安心。
不再有人出声,你安宁地依靠着,耳畔响起细微的咽喉滚动。
“呜喵……呼,呼噜噜。”
盖过咽喉的声响,是熟悉的低沉喵语,脚踝被轻咬,你低下头,一只黑白相间的奶牛猫。
“里苏特。”你从迪亚波罗身上下来,奶牛猫咬住你的裙摆,拽着你要你走。
“去哪?”
你被它拽到舱外,一回头,米莉拉苏小怜以及迪亚波罗都不见了。
“跟我走。”里苏特恢复人形,拦腰抱起你,像是那些动漫或是电影,在摇荡泛光的船沿上一跃而下,你勾紧他的脖子,他的脚尖点在虚软的云朵,很不稳当。
“去哪?”你又问一遍,里苏特抱你狂奔好一段时间,月亮仍在不远处对你们微笑。
“这取决于你。”里苏特反过来问,“你想去哪?”
你不知道。
“你现在是在做梦,如果你不知道怎么回去,我们就只能停在这里。”里苏特不再尝试无用的奔波,“你必须要有求生的意志,否则我无论做什么都是无用功。”
“你是来带我回去的吗?”你窝在他的怀中。
“我进来叫醒你。”他低下头,“你的梦境只对我开放。”
为什么会这样?
你想了一圈,大概是不论哪个里苏特,虽然行事作风不温柔,但都会无底线包容你。也许是因为他的内心深处渴望家庭,而你也想要拥有一个家。
“回家吧。”你说。
兜兜转转,云层并没有消失,月亮也在背后,里苏特走了几圈,颇为沉默。
他得出最终的结论:“你没有家。”
你埋在他肩上,垂下泪。
自己的家早就没了,现在的居住地,只不过是通过每月劳动换来的租房而已。
没有人会在那间房子里等你,那只是一间房子。你的心灵没有归处,在动荡的城市漂泊,无处安放。
“先摆脱那个月亮,现实里你已经被祂啃得骨头都不剩,既然你没有想去的地方,那就跟随我。”
他说着,你们很快从云层摔了下去,里苏特改变姿势,在半空中平稳落地,因为这是在梦里。
一座无人居住破败的小院。
里苏特放下你,你抚摸已经被蛀虫啃食的木栏,模糊地回忆起什么。
这是当初暗杀队赚了钱,因为你想有个小院子,他们就凑钱把据点换了个地,之后你与某个人结婚,就再也没有回来看过。
没有人住,自然而然就会荒废。
“为什么要来这里?”
里苏特没有回应,但他的手一直牵你,你想,难道他是想要回到这个时候吗?
那大概是你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