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章比尔middot;邓邦(5 / 6)
好奇。
“我只是知道。”班恩说。他从来就没有见过真正的围堰。他也怀疑自己的想法是从哪里来的。
“好、好吧。”比尔拍了一下班恩的后背,说道“明、明、明天见、见。”
“什么时候?”
“我、我和艾、艾迪会在八、八、八点半左右到、到这里——”
“如果我和我妈不到急诊室的话。”艾迪说完,叹了口气。
“我会拿些木板来,”班恩说道“我们旁边的一个街区里,有个老人那里有很多。我去要一些来。”
“再带些补给,”艾迪说“吃的东西。像三明治之类的。”
“好的。”
“你、你有枪、枪、枪吗?”
“我有一把气枪,”班恩说“我妈给我的圣诞节礼物。但是如果我在家里放枪,她就会跟我发火。”
“把、把它带、带、带来,”比尔说道“我们还可能玩、玩枪。”
“好的!”班恩很高兴。“但是,现在我得回家了。”
“我、我们也得回、回去了。”
三个人一块儿离开了班伦。上坡时班恩还帮比尔推了车。艾迪跟在后面,嘶嘶地喘着气,一面不高兴地看着自己衬衫上的血迹。
比尔说了声再见,骑上车就走了,一面还高声叫着:“哈哟,银箭,走嘞!”
“那车可真大。”班恩说。
“用你的毛打赌。”艾迪也说。他又呼吸了一口哮喘喷雾,呼吸才正常了。“有时他把我带在后面。骑得那么快,把我的尿都快吓出来了。比尔是个好人。”他不假思索地说了出来,但是那双充满崇敬的眼睛似乎在加以强调。“你听说过他弟弟发生的事吗?”
“不知道——什么事?”
“去年秋天遇害了。有人杀了他,还把他的一只胳膊像撕苍蝇翅膀一样撕掉了。”
“天哪!”
“比尔以前只是稍微有些结巴。现在越来越厉害了。你注意他结巴没有?”
“是的。”
“我告诉你,如果你想让比尔成为你的朋友,那么你最好不要在他面前提起他弟弟。别问他那样的问题。他对那些东西过敏。”
“好,我一定不会的。”班恩回答。他现在模模糊糊地记起去年秋天是有个小孩被杀。是不是因为乔治。邓邦,或者那些最近发生的谋杀案,妈妈才给他手表的?他不知道。“是不是就在那场大洪水之后发生的?”
“是的。
他们走到堪萨斯大街和杰克逊大街的十字路口,两人得分开了。
孩子们到处在玩耍,有捉迷藏的,还有扔棒球的。一个头戴棒球帽、身穿蓝裤衩的胖小孩旁若无人地从他们身边跑过,一边跑一边还摇着一个呼啦圈,嘴着嚷着:“藏好了没有?我要捉了,嗅?”
两个大孩子看着他,觉得很有意思。艾迪说:“好了,我得走了。”
“等等,”班恩说“如果你不想去急诊室,我倒有个主意。”
“真的?”艾迪看着班恩,有些怀疑但又怀有希望。
“你有5分钱吗?”
“我有一角。那又怎样?”
班恩瞅着艾迪衬衫上那些已干的血迹,说道:“在商店里买上一杯巧克力牛奶,泼一半牛奶到衬衣上,回家告诉你妈就说把所有的牛奶都洒上去了。”
艾迪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自从他爸在4年前去世之后,他妈的视力每况愈下。但是出于虚荣,她不仅拒绝去看眼科医生,也拒绝配眼镜。干了的血迹和巧克力牛奶的污迹看起来几乎一样。也许
“可能行得通。”他说。
“要是发现了可千万别说是我说的。”
“不会的,”艾迪说“再见了。”
“好的。你知道吗?你们一伙可真酷。”班恩发自内心地赞叹。
艾迪看起来不只是尴尬,而是几乎有些不安了。“比尔才是。”说完,他就走了。
班恩望着艾迪沿着杰克逊大街走了,他也转身要回家。就在此时,他看见就在杰克逊大街和梅恩大街的拐角处的汽车站牌下面站着3个熟悉的身影。尽管有3个街区远,但是他仍旧看得很清楚。他们正背对着他——他真是太幸运了。班恩连忙躲到一个篱笆后面,他的心跳得很厉害。5分钟之后,公共汽车开了过来。亨利一伙人把烟头扔到路上,上了车。
直到汽车消失在视线之外,班恩才慌慌张张地赶回家去。
8
那天夜里,一件可怕的事情发生在比尔邓邦身上。那已经是第二次了。
当时他的父母正在楼下看电视,他们一边一个坐在长椅上,无声无息地像两个书档。乔治没出事的时候,此刻客厅里会充满欢声笑语,有时连电视的声音都听不见。“闭嘴,乔治!”比尔会大声叫嚷。
“别把所有的爆米花都吃光,我也要。”乔治会还嘴说:“妈!你让比尔给我爆米花。”“比尔,给他爆米花。乔治别老叫我‘妈’。只有羊才那么叫。”或者有时他爸会讲个笑话,然后大伙会一齐笑起来。
那时候,妈妈和爸爸也像两个书档,但是他和乔治是书籍。
乔治死后,比尔还想成为他们中间的书,但是很难。他们俩浑身都散发着寒意,让比尔感到寒冷刺骨。他不得不离开那里——那种寒冷总是使他的双颊冰冷,使他想流泪。
乔治的房间仍然是他生前的老样子。就在他被安葬两周之后的一天,扎克把他的一大堆玩具放在一个箱子里。比尔猜爸爸大概要把那些玩具送给善心会或者救世军之类的地方。但是爸爸抱着箱子刚出房门,就碰上了妈妈。妈妈双手发抖,一下子抓住了自己的头发,疯狂地尖叫起来:“你竟敢拿走他的东西!”比尔见此情形,两腿发软,不由得靠在了墙上。而爸爸也退缩了,他一句话也没说又把一箱玩具搬回乔治的房间,甚至又把那些玩具放在了原先的地方。比尔走进去,只见他爸双手抱着头,跪在乔治的床前(那张床也是老样子,尽管妈妈把床单一周一换改成了两周一换)。爸爸的哭泣更加剧了比尔的恐惧。一个可怕的想法突现在他的脑海里:也许他们会在错误的路上越走越远,直到一切糟糕得无法挽救。
“爸、爸、爸爸——”
“去干你的事吧,比尔。”爸爸含糊地说。他的声音在颤抖;背部也在不停地起伏。“去吧。”
比尔离开了。走到楼上的客厅,他听见妈妈也在楼下哭泣,声音那么凄惨,那么无助。比尔心想:“为什么他们哭泣的时候要离得这么远?”然后,他把这个想法从脑袋里赶了出去。
9
就在暑假开始的第一天,比尔走进了乔治的房间。他的心在胸膛里怦怦直跳;双腿也很僵硬,有点不听使唤。他常来乔治的房间,但那并不意味他喜欢这里。这里的一切都有乔治留下的痕迹。他走了进来,心里不由自主地担心壁橱的门会突然打开,就在那个仍然挂着乔治衣服的地方,那个乔治会突然出现:他身上穿着的雨衣沾满鲜血,那只没有胳膊的袖子耷拉着;那双眼睛是可怕的死白色,就像是电影里的行尸那样;当他从壁橱向比尔走来的时候,脚上的那双雨鞋会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一种极为恐怖的声音——某个晚上如果正坐在乔治的床上,看着墙上的那些图画的时候,恰好赶上停电,比尔肯定自己会突然心脏病发作,甚至会在10秒钟之内致命。但是比尔仍然走进了乔治的房间——他一面抵抗着对乔治幽灵的恐怖,同时尽力从乔治之死的阴影中脱离。他不是为了忘记乔治,而是使乔治不再显得那么可怕。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