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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果断说到。
真不真无所谓,他能验第一次也能验第二次,这些都不用犹豫。
周老爷子也点了点头,
“一会阿寻过去送和我们一家人的样本,一切就拜托你了。”
周继深现在位高权重,周老更是从高位上退下来的有功之臣,其实他只需要给周寻的样本就可以了,但是,一家人的样本送过去,也是一种警示,警示这件事,马虎不得。
果然,韩城一听,神色一紧。
“好,这件事,我亲自去办。”
“不管是不是,都算我欠你一个人情。”
周继深最后,说了这么一句话,随即挂断了电话。
“爸,我托人找到了那个小姑娘的照片。”
周寻看了一眼手机后说道。
“拿过来我看看。”
周继深深吸了一口气,他也不知道这是他今晚第几次做这个动作了,比他过去一整年做的都还要多。
“是很像周岁岁年轻的时候。”
周继深看了一眼,却不能看出什么。
他没有妹妹,周岁岁长得很像他那个便宜弟弟,女儿肖父,他其实也不能确认他的闺女儿究竟是什么样子。
“等个结果吧。”
周老爷子没有去看照片,他看到周岁岁母女,总是能想起自己犯下的过错。
“你先把样本送过去吧。”
周继深从头上拔下一撮头发,递给了儿子。
周老爷子拔的是一根银发。
周寻用一个透明袋子分别标记装好,冲父亲、爷爷点点头转身出了老宅。
“爸,休息吧。”
说是这么说,但是周继深知道,今晚的周家,怕是一个不眠夜。
他不知道的是,四九城内,同样有人对他的闺女儿魂牵梦绕,茶饭不思。
“你来这里做什么?”
盛严明看着出现在卧室门口的云澈,面露不善,像是一只被人入侵领地的雄性一般炸毛。
他脸上此时鼻青脸肿的,他却无暇顾及,怒视着云澈。
可对方却丝毫都不理会他,自顾自地走向了衣帽间。
看着衣帽间内满满当当的东西,他就知道,她真的什么都没拿走。
房子还给他们了,床头柜上放着他们给她的卡,一动不动都退回来了。
柜子里的首饰还陈列在内,密码他们也都知道。
衣服、包包摆放的整整齐齐。
她什么都没带走。
孤身来,孤身走。
果然,她要的从来都不是钱,她从头到尾要的只是那个人的爱。
可惜,到死,那个人都不爱她。
为什么,不能喜欢喜欢我呢?
你要什么,我也可以给你啊。
哪怕你要我的爱,要我云家未来主母的位置,我都可以给你。
无非就是挨顿打。
云家的72道鞭刑,我给你受了,你回来好不好?
没有外人知道,他爷爷当年为了他的奶奶,选择承受了72道鞭刑,九死一生,才把他奶奶八抬大轿风光娶进门。
他也可以的,他原以为他对她不是爱,只不过是一份寄托。
但是当他今夜看到周岁岁内心毫无波动,一心只想着她的时候,他知道他完了。
可惜她却一点机会都不给他留。
为什么,他和她,总在错过。
如果爱情要分先来后到,为什么他总是来迟一步?
云澈靠着首饰台,滑落到地上,掩面哭泣。
房内的两人并没有注意到,隔壁的书房又来了两个人。
苏朝的手指轻轻拂过那把兰心常用的琴,眼睛看向角落竖着的琵琶。
她告诉他,她最厉害的其实是琵琶,最喜欢的曲子是《霓裳》、《六幺》。
他当时不懂她眼中的哀色,不明白她为什么对琵琶女能有如此深的感情。
现在想来,她是不是把自己也看做了琵琶女?
自身怀才不遇,丈夫寡情重利,社会冷漠无情,不就是她的遭遇么?
所以她才从来不弹琵琶。
手里紧紧握着那只录音笔,从一直没有勇气按下播放键,他此时才知道,他是个懦夫。
座中泣下谁最多?江州司马青衫湿。
他口中不断默念这一句话,念着念着就哭了,
闭着眼,手指轻轻地拨弄琴弦,仿佛佳人还在侧。
睁开眼,却发现只有角落棋盘旁坐着沉默不语的景轶然。
他自嘲一笑,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
都是痴儿,都已错过。
空悲切!
景轶然看着棋盘上这局残局,眼尾泛红,她答应过他,等他回来,继续把这局棋下完的。
她失约了。
呵。
小骗子。
景轶然在心中骂了一句,泪水却已经模糊了双眼。
这局棋,怕是再也没有人同他下完了。
“你后悔了吗?”
苏朝的声音响起,像是在问他,又像是在问自己。
却无人应答,或许,也不需要人应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