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节(1 / 2)
最关键的也是最重要的,钟文姝胆小,她连去鸽子市去买东西都不敢,更何况倒买倒卖了。
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她还是就安安心心当一个中不溜的,活着就好活着就好。
而跟着钟文姝在一起同吃同住的关月最近确实闲散了不少
但这人呐,一闲着就想搞事情,这不关月心血来潮拉着钟文姝一起去爬香山。
说起来,香山距离她们住的地方有些远,钟文姝长这么大从来就没有去过,关月这么一提,钟文姝乐颠颠就跟着去了。
还准备了不少东西,水杯、方便吃的小零食,开开心心跟着关月走了。
然后笑着去,哭着回来的。
刘老太太见着搀扶回来的两人,忙上前去问这是怎么了。
钟文姝虚弱摆摆手,回屋坐下后缓了口气才开口回答:
“我真是疯了,才会花五毛钱去爬山,都够我买十根冰棍儿了!”
关月也累得不行,但还是嘴硬:“咱们去爬山,是锻炼身体,冰棍儿吃多了不好。”
说这话的时候,关月的腿都还在抖,
钟文姝哼了一声,不再理她,转头对刘老太太说:“刘奶奶,您现在过来是有啥事儿吗?”
老太太一拍大腿,刚刚只顾着关心这俩小丫头一天跑哪去儿了能累成这样,差点忘了自己来的目的。
“下午的时候你娘家弟弟来过,说是找你有事儿,看起来挺急的,你得空记得去问问。”
“哪个弟弟啊?”
“就你们盘炕的时候来帮忙的那个。”
那就是钟文南了。
上了年纪的人最喜欢看的就是年轻小伙姑娘,尤其是未婚的,当初盘炕的时候,这老太太就记住了钟文南,连他还没对象都知道。
送走了刘老太太,钟文姝怕钟文南有什么急事,烧水洗了澡换了衣服,拖着已经没剩多少力气的双腿打算一鼓作气把事儿处理完。
这个时间点儿还没下班,钟文姝把关月的女士自行车搬出门槛,苦着一张脸就往图书馆骑。
骑到路程一半就遇到了又往她家跑的钟文南。
挺好,她也真的骑不动了。
姐弟两人就在附近找了棵大树,钟文姝坐在后车座上等着钟文南说到底是什么事。
“到底啥事啊,你这么急?”
钟文南开始确实挺急的,但看着钟文姝这样他倒是不急了,好奇问道:“你干啥去了累成这样?”
“花钱受罪去了。”
“啥?”
“爬香山。”
“怪不得,我下午去供销社,赵姨说你今天休假,然后我又去找你家好几次,隔壁老太太说你没回来”
“停,你到底啥事儿找我?快说,我都要累死了!”
“钟文姝我跟你说,你现在对我不耐烦,一会儿我把事情说了你能把我供起来。”
钟文姝没说话,但是表情明明白白告诉钟文南,她不信。
钟文南“啧”了一声,也不卖关子了,开口道:“我们馆里最近要出一版画册,之前那个会画画的同志骑车把胳膊摔断了,我就把你留家里的画本拿去给馆长看了,馆长挺满意的。”
听到这儿,钟文姝的表情已经变了,软趴趴的身体也坐直了。
钟文南很满意眼前看到的,得意洋洋继续开口:“馆长让我问你愿不愿意去画画本,看着质量算钱,一本起码这个数。”
两个手指竖起,明晃晃的“二”。
钟文姝的笑立马灿烂,哪里还有之前疲倦模样。
钟文南只见这人往前车座一窜,就冲着自己露出一个大大的笑:
“南南弟弟,还等什么呢,快上车啊,三姐带你去挣大钱~”
恶心!!!
最后,钟文南把这个现实的三姐挤到后车座,顶着大家的眼光,骑着这辆女士自行车去了图书馆。
一路上,钟文姝在后车座对他嘘寒问暖,包括但不限于:“南南你累不累啊?”“南南你渴不渴啊?”
南南表示很烦,加快了蹬车的速度,他想早点结束这折磨,也怕馆长下班走了。
好在馆长知道钟文南是去找人了,一直在办公室等着。
钟文南一路畅通,带着钟文姝进了馆长办公室。
也没多寒暄,馆长让钟文姝当场展示了一下她的画技。
别的就不说了,画画写字这两方面,钟文姝相当自信,没费多少功夫,纸上就多了个钟文南。
馆长在钟文姝动笔的时候就一直看着,钟文南将他的神情瞧在眼里,知道是十拿九稳的事儿也安心了不少。
果不其然,钟文姝停下笔,馆长就毫不吝啬自己的夸赞,然后直接说出了酬劳。
二十五块钱,她只用根据作者的文字把画画出来就好了。
没犹豫钟文姝一口答应了,倒是钟文南在一旁欲言又止,到底还是没说什么。
馆长将两人的神情看在眼里,笑了笑没点破,转而笑眯眯问钟文姝:
“小同志如今是在哪儿上班啊?”
“馆长,我在鹁鸽胡同那边的供销社当售货员。”
“好,为人民服务,挺好。”馆长停顿了一下,又继续道,“只是这本插画有些急,小同志你白天还要上班怕是来不及,下个月初初稿就得交。”
钟文姝想了想道:“没事来得及,我下班后赶一赶这个月肯定能画完。”
馆长还是摇头:“这样小同志,我和你们供销社主任有点交情,我去给你把这个月的假请了,工资照发,你就来馆里,抓紧时间赶一赶,有什么需要直接找我就行。至于供销社那边人手问题”
馆长皱起的眉头在余光扫到钟文南后舒展开来:“就让小钟去!”
小钟·文姝:好嘞!
小钟·文南:好嘞
图书馆的工作
话也就是这么先说着,工作调动毕竟也不是小事。
而且如今的钟文南也不是当年的街溜子,手头上也是有工作的,馆长再有本事也不能让他说走就走。
钟文姝拿着一沓资料跟馆长拍胸脯保证会认真看,就又坐上了钟文南的后车座。
路上刚蹬了没几步,钟文姝拍了拍钟文南的后背,问道:“你刚刚是不是有话要跟我说?”
“也没啥”
“麻溜点儿,快说!”
“真没啥,就是,诶,你别乱晃!”钟文南稳住车把,还是把心里话问了出来,“刚刚馆长那模样分明是还有的谈,而且要的急,三十块钱多半没问题,你直接”
“不是你跟我说的二十吗?这还多了五块,我肯定就答应了啊!”
“二十那不是最低价,馆长对你的画挺满意的,肯定还能再涨。”
钟文南常年混迹鸽子市,见的人多,再加上对钱敏感,自然会替钟文姝可惜。
钟文姝又拍了拍钟文南的背,加大了力道:
“没必要南南,这活是你牵的线,再多要那么五块钱肯定好,我干完这个月就走了倒没什么,但是你还要在那儿干着。
虽说也不是什么大事,但是我爽快点儿,馆长对你印象也能好点儿。
南南你有好事想着我,我也不能不管你不是?”
钟文南被说的脸都红了:“之前我还觉得你有点不识好歹,但现在你这话说的,还挺让人感动的。”
然而就在这团名为“姐弟情”的火苗熊熊燃烧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