笨拙的讨好(1 / 4)
白秋觉得好笑,她这徒弟向来话少,也就道谢和请罚说的最为顺畅,其他话总是要许久才能憋出一句,不过却总是能戳到她满意的点上,这倒也是他特有的优点了。
她一边想着一边故意把棍尖贴在他的脸边,冰凉的杀戮之气顺着皮肤渗透,吓的顾清嘴都开始哆嗦了,身子却还牢记着白秋的命令,雕像似的僵在原地,一动也不敢动。
妖族的恢复能力都远超人类,昨天才打的伤今天就已经消下去了一半,痛感也从针扎大脑的尖锐变成了绵绵的暗痛,这种程度对于顾清来说已经是可以忍受的了,但他的反应还这样大,显然是对于这棍子的畏惧已经深深的刻进了骨子里。
而这也正好验证了白秋之前的理论“怕了,就不敢了。”
白秋很满意昨天的教导成果,用棍子轻轻拍了拍他脸,说:“好了,休息吧。”
过度使用的肌肉仿佛有千斤重,在放松下来后还在不自主的发着抖。
顾清无视了疲惫躯体的诉求,半跪在地上问道:“谢谢师父,师父今天想吃什么?阿清给您做。”
记吃不记打的狼妖又开始了笨拙的讨好,润泽的眼里闪着细碎的光芒,看上去就像是有星河流动,泛着点点的欣喜和孺慕。
白秋也乐得给他点甜头,揉了揉他精心搭理的头发,说:“做你喜欢的就好。”
接近四年的生活让顾清对这里的环境十分熟悉,他熟练的找到了小溪,捉了两条肥鱼考了,剃刺,撒料,一小盘香美的鱼肉就这样做好了。
顾清半跪在地上把鱼肉盛给白秋,动作间显然还带着些少年的青涩,迫不及待的想要把好东西给自己最亲密的人分享:“师父上次说太腥了,阿清特意加了些调料。”
白秋挑眉看了他一眼,看的顾清心里没底,悄悄低了头,双膝跪地,语气间也有些低落:“阿清知道错了,师父尝尝吧。”
白秋也没多为难他,毕竟小狼的手艺练了几年已经很不错了,至少比自己那个只能让食物变熟的技术好,于是她接过来尝了尝。
鱼刺都是细细挑出来的了,佐料的用量也十分合适,显然顾清是用了心的。她吃了几口,发现顾清还安静的跪在原地,心中也有了计较:“去吃饭吧。”
算算时间这个世界的主线也快到最重要的阶段了,顾清现在也在她的掌控之下了,应该可以带着他回到正常的轨迹上了。
白秋见他吃的差不多了,便问道:“阿清想出去看看吗?”
顾清像是被捏住了后颈的小兽一样,一下子紧张了起来:“师父不要我了吗?”
白秋也没想到他最先考虑的是这个问题,于是耐着性子解释道:“我和你一起,你该出去见见市面了。”说着又上下打量了他一下:“把东西收拾一下,换一身衣服。”
顾清这才松了一口气,答道:“是。”
别说,顾清本来身材就好,之前为了训练受罚方便一直穿的很少,现在打扮一下居然颇有几分英姿勃发的样子,更出挑了,也更像最后灭世的那个人了。
白秋一时间有些恍惚,直直的盯着顾清,看的顾清愈发的手足无措:“师父,要不阿清去换一件?”
“就这样吧。”她应该相信自己教徒弟的手段。
白秋带着顾清回到了金堂镇。
这里曾经是顾家,也就是顾清本家的所在地,也是他们师徒二人相遇的地方。
白秋早就在这里置办好了房产,等的就是有一天她能带着被成功驯化的顾清回到这里,安安稳稳的走完这个世界的主线,然后继续去享受她悠闲的假期。
是的,作为一名老道的位面维护者,已经很少有需要白秋亲自出手的时候了,这次总部派她来处理这个位面,也是因为在她之前已经折损了三名优秀的言情部维护者。
若非如此,总部也不会把她这个走大女主路线的“老人”派来带孩子。
顾家的惨剧早已淹没在了漫长的时间中,金堂镇也恢复了往日的热闹,熙熙攘攘的行人,杂乱却又充满活力的叫卖声充盈在这不算宽的街道中。
顾清安静的跟着白秋,神情有些恍惚。
和师父在山里学习的这几年就像是场极为真实的幻梦,短暂的将他和复仇的责任分离开来。
他不必去回忆那些狰狞的面容,同族的遗体,满地的鲜血,只需要听从师父的命令,按部就班的磨练自己的肉体和精神,顺从自己心底不敢承认的情感,小心翼翼地讨好师父。
狼族的字典里没有逃避二字,现在他回来了,那么就必将正视自己身负的责任,只是这里却始终泛着微微的苦涩。
忽然,一股甜味在嘴里蔓延开来,手上也被塞了一个纸袋子。
是糖!师父给的!“谢谢师父”
买糖确实是白秋早就计划好的,只是没想到一颗糖能把小狼感动成这样,微微泛红的眼眶,润的不行的眸子,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把人给欺负哭了呢。
“阿清好久没吃过这些了吧,今天可以好好放松一下。”
说完白秋就拉着他紧紧抱着糖包的手,让始终落后半步的人和自己并排。
驯狼,棍棒和甜枣缺一不可。
刚回金堂镇的这几天可以说是顾清三年来最快乐的时间,要是没有那个人的话,这样的日子怕是可以再持续几天。
白秋抱了个人回来,或者说,狐妖。
那狐妖一看就不是个正经的,全身上下只有一片薄纱勉强遮住了下体,白皙的皮肤上尽是被狠狠疼爱过的痕迹,乳尖和肚脐还被穿上了带着银铃的环,他每动一下就会发出叮咚的糜糜之音。
这样的妖这么配的上师父。顾清的心里酸涩难耐,一时间居然生出了超越平常的勇气,脑子一热把白秋堵在了门外。
“师父,他太脏了。”
顾清的叛逆激起了白秋的火气,现在她带个人回来都敢拦了,那以后她想阻止他杀人不就成了“天方夜谭”。
白秋小心的扶着狐妖靠在墙边站着,召出了已经有几天没有用过的棍子,唰的一下架在了顾清的脖子旁边。
这是两人默认的对战信号,前几天安逸的弊端就体现出来了,往常顾清还能面不改色的面对白秋的棍子,这次却被吓的直直的往后退了一步。
“师父”,连说话都开始发颤了。
白秋没有给他继续说话的机会,缓缓加大了手上的力道,竟是直接压的顾清跪在了地上。
“宠了你几天就敢给我摆脸色了吗?”
顾清的行为放在情侣间就是个无伤大雅的“吃醋”,但放在师徒关系中确实称得上一句“摆脸色”了。
抵触的态度,冒犯似的语言,毫无礼貌的行为,每一分每一毫都戳在了白秋的怒点上,泄火似的棍责劈头盖脸的打在了顾清身上,好不容易养好的身体就这样又变的青青紫紫的了。
几十记棍子下去,白秋的气终于顺了一点,也更加刁钻的为顾清定好了惩罚——掌嘴。
这样的罚对顾清来说比平时的责打更为难过,在大门口,当着一个不知道被多少人玩过的,他看不上的狐妖,亲手将自己的尊严踩在地上践踏,在一下又一下的自罚中被迫接受着一个事实——他在师父心中甚至比不上一个刚被带回来的妓子。
前几日的存温就像是个笑话,踹在怀里的糖果这时也硌的他胸口发痛。
多么可笑啊,养了四年的徒弟比不上一个刚捡回来的狐妖。
苏瑾在风月场上摸爬滚打了多年,形形色色的客人也见了不少,但这师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