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4 /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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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翘这次算是好心办了坏事。
他看她也挺委屈。
但祝秋亭的底线就是这样,没什么中间地带。
纪翘在香港这几天,烧又重了,意识模糊,被送进了医院。
黎幺也不知道该不该告诉他。
现在看样子,祝秋亭完全不关心,他也就没再多说什么。
明天过后,他们还要去银三角,有一批六千万的货出了问题。
毕竟还是nv的。
黎幺望着窗外连绵细雨,难得升同情。
远在异地,人生地不熟、语言也不通,生一场病要扛过去简单,情绪要翻越低谷,恐怕还要点时间。
纪翘转醒后,最先见到的是位意外之客。
徐怀意。
她刚好给纪翘放了花束和果篮,纪翘睁开眼,视线从白se菊花缓缓转到徐怀意那儿。
撞个正着。
“……”
“醒了?”
徐怀意也没想到这么巧,都几天了,她才第一次来,一问秘书,那天送过来这位还在医院躺着呢,想想还是来了。
徐怀意能看出来,那天他们眼神隔空撞一撞,徐怀意很快反应过来,她跟祝家那位,分明有什么关系。
但究竟是什么,她也不清楚。
所以这一趟,也不能说完全无私心。
纪翘完全退了烧,神智清明了不少,很快回想起来,这些天一些很零碎的片段涌入脑海。
“醒了。”
她手撑了撑床,要坐起来,徐怀意倾身帮她取了个枕头,垫在背后。
“谢谢。”
纪翘颔首道谢,语气几乎带了点郑重。
徐怀意有些意外,面前的nv人即使病成这样子,轮廓眉眼依然美的极其出挑,清yan凛冽里是独一份。
美人怀傲气的不在少数,何况那天,徐怀意相信她也看到自己了。
她这么平静,也许他们没什么关系。
徐怀意心下略感意外,面上倒没表现出半分:“没什么,那天还是黎禹城拉我回来看看,你竟然还在二楼,烧晕了。”
“嗯。”
纪翘点点头,没多说什么。
徐怀意:“你明天办出院?”
纪翘:“今天。我等会儿就去。”
徐怀意递她一张名片:“那我叫人帮你吧,你要急着回去的话,我秘书刚好也在帮我订票,你可以直接跟她联系。”
纪翘接过,正要说什么,徐怀意被一通电话打断了,她抱歉地去了门外。
话还是能零星飘进来,带着很重的情绪。
——养和医院。
——……怎么回事?
——办案不要命了你……?
——生日……
——……瞿然!
纪翘靠在床头,盯着自己手指发呆。
无论如何。
昏昏沉沉,坠入又落在黑暗里,被无限的向下拽的时刻,这人拉了她一把。
徐怀意看着是个美丽又强悍的人,但她俯身盖被子的时候,动作轻柔又耐心。一路拉到她下巴,微凉的手背在她额际盖一盖,低声祝她早点好起来。
纪翘很感谢她。
徐怀意进来时,说自己有些急事,必须要回公司一趟,请她谅解。
纪翘摇摇头:“您去忙。”
等徐怀意两个小时后再来,病房里已经空了,护士转交给她一个小礼物,说是人留下的。
她拆开一看,是宝格丽今年新款项链,不算贵重,但款式是挑过的,还有一张卡片,字迹隽永有力,写着很简单几句话。
“徐小姐:
谢谢,麻烦您。
小小礼物,不成敬意。医药费会通过秘书转到。
祝万事如意。”
【22】
她正看到最后一行,卡片突然被人ch0u走了。
上午电话说工作太忙、怎么都赶不到的人,穿了一身常服,俊朗面庞上笑容有些得意。
“你——不是说很忙吗?!”
徐怀意拧眉。
“再忙,”瞿然晃了晃卡片,笑了:“咱妈过生日,必须得回来啊。你不知道我们手续多难批,你说她老人家怎么就不出山呢?”
徐怀意拿这个一同长大、同母异父的继兄一点办法没有。早年他一意孤行要做警察,她妈怎么阻拦都没用,后来气得登报要跟他断绝关系。
“这是什么啊?”
瞿然好奇心转到卡片上:“怎么没落款?”
徐怀意没好气地夺回来,在他面前仍是小nv孩样:“关你什么事。你先想想自己吧,到时候妈问起你个人问题,你可别又说跟案子结婚了。”
瞿然耸肩:“最近确实在忙大案,求爷爷告nn的,碰到铁板了一把手不想合作……哎,不说不说了,走喝茶去。”
他们闲聊的当口,纪翘已经坐上了回程的飞机。
她戴上眼罩,想睡却很难睡着。
大概是这些天睡太多了,可本来想休息一段时间的。
听苏校那边说,祝秋亭又飞去出差了。
之前就是苏校无意间透露,方应的失踪,真的跟祝秋亭有关。
‘下手不重,但得休养一段时间。’
这是苏校原话。
纪翘发呆很久,问他,祝秋亭在哪儿?
再三b问下,苏校说他一个人去了香港,除了个处理文件的助理,没带任何人。
也说不清是什么在驱使她。
纪翘病没好透,就订了来这边的机票。
不想让他真的出事。
她已经有经验,生活就是问题叠着问题,怕什么来什么。
能抓在手里的,要抓紧。
这是纪翘花了好些代价学会的。
她把椅子放下去一些,经济舱最多也就放这么多了。
祝秋亭去哪儿,现在跟她已经没什么关系。
她接到紧急电话,让她回一趟清江市。
监狱里的人打来的。
孟裕si了。
纪翘乍一听这名字,一时间有些恍惚,有点儿没反应过来。
半分钟后,才想起,是孟景的堂弟。
他们一点都不像,从里到外。
虽然跟孟景结婚的时间不长,但这个男人在她心里,始终占一隅独特位置。
纪翘又回了清江,在监狱门口跟孟裕的父母,也就是孟景叔叔婶婶,撞了个正着。
对方瞪大眼睛,脸上每道g0u壑都诠释着困境,但在看到她那一刻,还是迸发出异样的光来。
那种终于找到开闸口的兴奋。
愤怒毕竟是能压过一切痛苦的良药,他们不可置信,又理所应当地给了她一记耳光。
原先在孟家,他们就看不过眼孟景娶得这个媳妇,各种冷嘲热讽没少过。
孟景是多么直白的一面镜子啊,t面正直g净善良,照出他们的狰狞困苦不堪一击来,本来对生活五十分的不满,被嫉妒榨一榨,水涨船高。
连他娶得nv人,都漂亮的不像话,跟在他身后,乖的要命,除了风评不好,看上去没有缺点。
而他们的儿子还在x1毒,孟景甚至还怪他们,说是他们惯出来的——是孟景和他父母帮得太少了!
凭什么早年扶持,到后来断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