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章之五(5 / 28)
下官兵却坚守自盗,偷取民宅中来不及抢救的财物,灾区陷入一片混乱,是七皇子派地方驻军镇压,才维持了秩序,端州刺史无能,於是七皇子亲自号召各地善心人士赈灾,这才有了後头这些物资,物资运来了,七皇子自然不敢再让州衙官兵cha手,这才有了把物资送七皇子府的事。」
「什麽?」皇帝震怒,大夏这位皇帝陛下最看重面子,这种会让民心浮动的案件最容易引起他的注意:「那端州刺史呢?」
「已经停职接受御史台调查。」
光听到这里,祁靖璵就觉得情况似乎有异,总觉得他送给代王的这个情报看似能打压祁靖珩,但似乎也让什麽事冒出头了。
然而祁靖瑢昏庸无能,他并没有这样敏锐,还兀自得意又抓到一个把柄:「什麽!父皇!儿臣记得父皇并没有把地方驻军的兵权交给靖珩吧!靖珩啊!你擅自调动地方驻军,你是要谋反吗?」
皇帝的视线来回在祁靖瑢及祁靖珩之间游移,此次派驻军救灾实不是什麽大错,但皇帝也不得不思考,祁靖珩这麽容易就可以调动他的驻军,那将来若要za0f,是不是也能办到?
祁靖珩早猜到皇帝有朝一日想起他调动驻军一定心生猜忌,早就想好了应对之策:「父皇恕罪,儿臣请驻军相助,驻军将军却说儿臣虽奉旨练兵,但并没有兵权可调度驻军,可灾情善後又迫在眉睫,所以儿臣不得已钻了个空子,为救灾想了一个练兵计划,以练兵的名义把驻军给调拨出来。」
秦文玉听到这里,又笑着向皇帝道喜,惹得皇帝又给他一记白眼。
「朕的儿子钻了空子调了朕的兵马,你居然道喜?」
「陛下,得让七皇子想一个练兵计划才能调动兵马,不就代表了驻军将军忠心耿耿,即便有再冠冕堂皇的名义,也不会让他轻易配合,这样的驻军,陛下不用担心za0f,还不道喜?」
皇帝想想也是,救灾还是za0f,驻军难道看不出来,但驻军还是坚守原则,既然如此,又何必担心有人要谋反时他们会违背原则?
秦文玉也不知是不是明知故问,竟然问道:「那麽陛下,七皇子这案,御史台是继续查还是不查?罚是不罚?」
这时那个皇陵案主审倒静不下来了,颇不满的问了秦文玉:「秦大人,您这麽说我实在难以认同,咱们一起查皇陵案时,不是亲眼看见七皇子为了灾民的牺牲了吗?您难道还希望陛下罚他?」
怎麽查皇陵案能查到祁靖珩的事?皇帝算是听出端倪:「靖珩又与皇陵案何关?」
刑部官员拱手回禀,道:「微臣在皇陵查案时,巧遇了七皇子的府兵,他们正找不到七皇子妃的棺椁,心急如焚,当时微臣还想,堂堂七皇子,怎麽只派了三名府兵来,要查找都没有人力,後来才知道是为了救灾派不出人力,所幸不久之後终於让他们找到七皇子妃的棺椁,听说被弃置在角落,棺椁都险些被撞开了。」
皇帝记得前不久,祁靖珩还为了皇子妃陵墓损坏而不顾皇命前往皇陵,被他罚了洒扫皇陵三个月,当时他还气这个儿子无用,这回倒长进了。
「靖珩,懂事了。」
「儿臣在皇陵三个月自省己过,如今已经明白事有轻重,何为轻、何为重。」
皇帝想想也不忍,毕竟深情也不是什麽大过错:「靖珩,你委屈了。」
「儿臣惶恐。」
祁靖瑢此时已经什麽话也说不出来了,他以为这回可以一次扳倒两人,没想到祁靖璵没被深究,祁靖珩更是全身而退,而且看父皇神情,似是还十分赞赏祁靖珩这回救灾及时。
「靖瑢。」
「儿臣在。」
「这回你真是白白浪费了御史台的人力,看来你还得学习学习,你暂时就别管实务了。」
「儿、儿臣……遵命……」
皇帝看着脸se青白交替的祁靖瑢,摇了摇头,终究还是那个无能无为的儿子,看他办好了一件差事把他调回京里,终究是白作工了。
「靖珩,救灾的事进行得如何?」
「初步已经完成,余下的,只要父皇新派任的端州刺史到位,应该就能把一应事务交接给新任刺史了。」
「好,朕会在十日内给你派一个新的刺史过去,你重担可以卸下了。」
「谢父皇,那麽儿臣是否……」
皇帝抬起手,制止了祁靖珩的话:「朕知道你想说什麽,你放心,朕会命令下去,没人敢再轻贱你妃子的陵墓,朕现在有更重要的事要你去办。」
祁靖珩还是犹豫了,直到眼角余光看见蒹葭动了动,想起了曾答应她,把妡妍的陵墓交给她。
「父皇有交代,儿臣自当尽力完成。」
「此次工部出这个大案子绝非唯一,朕已命人彻查过往案档,这案子的後续交办给你,将那些牵涉贪墨的工程一一补强,以免出了什麽伤及人命的大事,但有一事,京郊在去年动工兴建一座八方塔,盖在能镇国护国的宝地上,这件案子一发生朕便命人去查,发现建塔材料不合标准,这是朝廷大事,为了慎重起见朕与司天监商讨过後,决定拆除重建,朕要你亲去监督,由图纸开始审查,务必不能坏了我大夏国运。」
「儿臣领命。」
皇帝说完就看着跪在底下的祁靖璵,这次的事他虽然可以原谅他,但也不能不罚:「靖璵,此次皇陵的事你必须将功赎罪,由你监督直到皇陵修建完成,这段时间你给朕住在皇陵,没修到完善就不许回京,记得,这回帐目得给朕理得清清楚楚的,不知道怎麽理,这里有靖珩的人做的帐本,你拿一本回去参考。」
祁靖璵低着头,上前领了一本帐本,恭恭敬敬不敢造次:「儿臣领命,这回必当依蒹葭先生的图纸修建完善,若能求得父皇恩准,让先生……」
「父皇!」祁靖珩打断了祁靖璵的话,他怎麽不知道祁靖璵想着什麽,一定是要求父皇恩准让蒹葭也驻守在皇陵,此次修建需历经数月,谁知道蒹葭在他身边会发生什麽事?
「靖珩,你皇兄还没说完话呢!」
「儿臣知罪,只是儿臣急了,怕蒹葭先生被皇兄给抢走了。」
「抢什麽抢?成何t统?」
「父皇,是儿臣说急了,儿臣只是想借重蒹葭先生建筑之才,完成父皇交付的重建任务,说来皇兄已经有既定图纸了,应是不需要蒹葭先生常驻皇陵才是。」
原来是为了这个,他还以为这个蒹葭的美貌……皇帝想想又推翻了这个想法,就靖珩对自己si掉的妃子那要紧的模样,要他开窍立刻再看上另一个nv子,怕也不是短期间能办到的。
「朕允了,蒹葭先生,你就随靖珩进京来,从旁协助吧!」
她是个人,不是物,居然就这麽定了她的事,不过皇命难违,易妡妍倒也知道自己无法拒绝。
「民nv遵旨,待回乡稍作交代後,会立刻进京协助七皇子。」
听着众臣一口一个七皇子的叫,皇帝听了也实在别扭,无德无为的皇子才不封王,靖珩莫说曾当过太子,还身负战功,这回救灾又处理得当,怎麽也该赏一赏。
「宣旨。」
皇帝突然一声宣旨,在场的所有人都跪了下来,脸上多少都有疑虑,唯有易妡妍了然。
「皇七子靖珩,戌守边疆屡有战功,今处置端州地动灾後事宜得当,实该嘉奖,特,加封为端亲王,回京建府。」
短短几个月,一个无能的代王就罢了,祁靖璵还不放在眼里,但竟然连祁靖珩都封端王了,而且一封王便获准回京建府?祁靖璵双手紧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