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6章(1 / 1)
我转头看他,用手粗鲁地擦擦嘴。“我没有哭。”他该不会是把酒和眼泪搞混了,我有点疑惑。
弗拉基米尔看着我|干干净净的脸,也没有迟疑:“但你很难过。”他像是能够体会到我的情感,他的脸上有一种莫名的哀伤,似乎生硬转接给他,他无法处理好过渡得十分不自然。
“······”我像被人隔空揍了一圈,脖子被固定到看向弗拉基米尔的角度。脑海中突然划过一种感受,我虽然身处仿若无尽的地狱中,但是混乱和飓风终会从云层下刮过,我也会得到安宁。
他的情绪太过不自然,我做不到感知更多,大约是我不够清醒,我能感到自己的理智正在飞快下沉。
“不不不,你说错了。”我摇晃着一根手指,同时思考变得一团浆糊,“我一点也不开心,也一点也不难过。”我有点大舌头,准确来说是口腔变小了,我需要用力支配舌尖方向才不会含含糊糊。
“我是在思考原因。”既然弗拉基米尔发出疑问,那么我决定好好给他上一课。“我的人生走到今天的原因,这很重要特别深刻,你需要严肃深刻地考虑,当然我也有错,我正试着改变自己的很多缺陷,可你知道这怎么可能简简单单捉到···嗯做到···”我停顿一下,思绪堆叠厚厚一沓,嘴里也不知道胡言乱语些什么。
但我的表情认真,给弗拉基米尔讲道理可是一件十分难得的事情,所以就算是这样我还硬撑着不放弃。
弗拉基米尔淡淡地看着我,他也许一点都不在意我说了什么,蓝色很透亮,干净而静谧地将我置于中心。
“那就不要让我感受到,弗洛夏。但也是这样。”弗拉基米尔等待我罗里吧嗦说了一大堆有的没的后,平静得脸庞却让气氛燥热起来,他有种让人不舒服的能力。
“you plete (你使我完整)。”他极快地吐出这句英文,我只捕捉到最后的 ,这还是最近舒宾太太看不惯我学渣本质,开始时不时讲一些英文小故事,她认为兴趣是最好的老师,可实际上我已经过了爱听故事的年纪了。
“好吧。”我耸耸肩忽略了他的话,这时候再问他会不会显得我很笨,但我的幻觉中的弗拉基米尔为什么还这么不可一世,我有点生气,俄语不好说吗?如果讲的是中文那我还能够逞逞威风,我七七八八地胡思乱想。
“你为什么要回来?” 我的问题太多,可能问一整天也问不完,弗拉基米尔从没有善良地解答,我现在也不期待。
可他此时却一反常态。“我,来见你。”
“为什么要见我?”我顺着发问。
这个问题比上一个更难回答,我看见弗拉基米尔撑着下巴,他在犹豫,他的眼眸不再平静,我甚至觉得自己是在剖开他的心脏,他的嘴唇轻轻颤抖。
“我以为,我会很快适应你不在的日子,但事实是,我每天都在经历折磨,每分每秒都要承受失去你的痛苦。所以,我来到这里,希望你能终结我的痛苦。”弗拉基米尔似乎回想到什么,他的手死死地抓紧袖口,手背上的血管从白的透明的皮肤下透出来,他用力地克制住。
像是承受酷刑,又或是药物成瘾后的戒断反应,我认真地点点头,止痛药呀,我原来不是人是止痛药。我勉强接受了他的说法,“要吃小饼干吗?”我好心地问他,他来得突然,我忘记了准备茶点,现在也不晚,奶油巧克力棒甜滋滋的难受的时候吃在合适不过了。
弗拉基米尔一怔,“弗!洛!夏!”他咬牙切齿,恨不得把我的名字在牙齿间嚼碎。我的感知察觉到他的愤怒,那种夹杂着羞惭的怒气让他捏紧了拳头。
“你是不是没有听懂我的话?”他的嘴唇像是颓败的玫瑰花,我的注意力被带跑,嘴里嗯嗯啊啊,脑子里突然冒出来一个念头,树莓樱桃味的芝士蛋糕味道一定很不错。
我回忆着储物柜中的零食,而弗拉基米尔淡色的眼珠盯了我好一会才放下暴躁的狰狞,回到冷漠而嘲讽的苦笑。
“我是疯了吗?和一个醉鬼说这些。”他拿起我的酒杯,只轻轻抿了一口脸色却更加难看了。
我无奈地晃晃头,这个家伙实在很难满意,我往前爬了几步艰难地站起来,摇摇晃晃地走到一旁的藤架边。“好吧好吧,我来找找小零食······甜甜的糖果···还是酥脆的蔓越莓干···巧克力也不错···”我唠唠叨叨地翻找,最后失去了耐心干脆抱着小木箱原路返回。
chapter 146 整理(二)
夜晚寂静不过,我的脑海中却有无数个抱着大鼓狂敲的小人,他们唱歌跳舞,放声大笑,尽管这种热烈的情感丝毫没有感染我,耳边无休止的嘈杂只让我越来越想要远离。
所以,我闭上眼睛沉沉睡去。
我是这么想得,在意识还未清醒的边缘,我继续做梦,然后我失去重心摔倒了,箱子中的食物散落一地被我压在身体下面,地毯很厚我没觉得疼,更重要的是那个一直坐在沙发边的人一步冲上来扶住了我。
他撑着我半边身体,我的额头上是他有些急促的呼吸,热气洒在我通红的皮肤上,他的手过分用力,使我可以保持不至于四脚冲天的姿势。
“嘿,谢谢你,弗拉基米尔。”我借着他的力气翻身,盘腿坐好,我的眼睛已经极度沉重,上面可能压了一座山,掀开它需要付出很大毅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