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洋餐厅亲吻后入1258字(2 / 20)
又始终都在流浪,根本找不到归宿的我。
也许我该恨他。
我该像那个雨夜,恨他怎么又把我丢下了,恨他怎么又用那种像渡海观音一样低垂着眉眼、结果对我的疾苦熟视无睹的眼神凝望我。
但我真的恨不动了。
算了吧。
我想放过他。
最主要是想放过我自己了。
我ai上程嘉逸之后,他还是他,他还是初见时冷傲内敛的他。也是偶尔会开玩笑,嘴巴坏坏,在各个方面迎刃有余的他。
而我却成了这般脆弱拧巴狼狈的蠢样。
我靠近他是靠近了痛苦。
他靠近我是靠近了腐烂。
为什么我一定要苦于拉着他坠入泥潭?
事实是他根本就不屑救我,我也不舍得真的弄脏他。
我扯动g燥的唇,无奈又释怀地笑了。
在这刹那,我不再想了解程嘉逸有什么样的过去,ai过谁,和我这张脸的正主发生过什么样轰轰烈烈的ai情故事,又是什么让念念不忘的他走进了婚姻殿堂,在婚后找到了我做替身。
倘若他真的ai她,为什么要放她走。
他究竟有多ai她,才会舍得放她走?
这些疑问我攒了很久都不敢问出口。
曾经有很多个我心动的瞬间,我很想问问程嘉逸有没有心动过,有没有把我当成任真,短暂地ai过我哪怕一秒。
他究竟有没有好奇过我的过去,看到伤痕累累、在沼泽里0爬滚打的我被送到他面前,有没有过一丝真情实感的心疼。
现在,此时此刻,这些问题我不想再问了。
算了吧,我把他还给时间,还给ai恨和自由,我不要了。
其实我几乎从不对某个人或事抱有期待的。
程嘉逸是我屈指可数的例外。
小时候那支握不住的铅笔头,二块钱的自动铅笔,漏电的吹风机。
我期盼的大多数东西不过是别人轻易能拿到手的,我却从来都没得到过。
所以我一小就知道,期待落空b麻木更痛苦。
所以我喜欢一件东西的具t表现是我不要了。
曾经我以为最残忍的事情莫过于我在心里默默期待我们的未来,那个人却在计划如何离开我,独自前行。
小时候我总是想,我要好好学习,靠读书改变命运。
如果有天,我能有幸遇到一个ai我、能理解、共情我的伴侣,我一定要告诉他,我爸瘫痪了,我妈一个人含辛茹苦地将我带大,托我妈的福,我才能走到他面前,成为他的妻子,拜托他一定要善待她。
可是我妈就那么走了。
只言片语都没留下。
原来她并不想和我、和我爸有以后。
我不知道程嘉逸是抱着什么心态向我许诺以后,说以后我们还有很多机会出去。
我只知道我现在才勉强算是理解我妈了——
她连自己的x命都不在意了,看不到一丝曙光,哪还有心期待什么虚无缥缈的以后。
我大概也被人ai过。
我大姨和她的儿子,我表哥。
我小学四年级左右,我妈想要一个儿子。
她说别人都有儿子,就她没有。
结果怀了三次都是nv孩,她小产坐月子,心情不好,连我也不想要了。
于是我大姨可怜我,把我接到她家里住了很久。
只是我大姨他们也自顾不暇。
有一年我姨夫承包工程,发了笔小财,从此音讯全无。
再接到他的消息是两年前,他心梗si在了监狱里。
我大姨一个人把我哥拉扯大已经够辛苦了,我哥也是十几岁就不再念书,为减轻家里的负担出去打工。
以至于后来压在我肩头的担子就变成了我瘫痪的爸、频频因膝盖问题开刀动手术的大姨。
我给了大姨一些手术费,给了我哥二十万,让他在县城开了家麻辣烫店。
我刚跟了程嘉逸那段日子,估计是盛明辉心里不服气,三不五时有人去我哥店里闹事,房东不敢再将店面租给我哥了。
那时候我和程嘉逸也不熟。
他一个月就来两三次,甚至不会留在这边过夜,完事后立刻洗澡离开。
我不敢,也没有机会求他帮忙。
每次给我哥打电话,我在电话这头无声落泪,我哥在那头沉默,最后我听见我哥沙哑着声音说:“妹儿,是我没本事,但你别委屈自己,如果在外面不开心了就回来。我总不能让你饿si。”
……
总之,种种因素造成目前我手里只有小三十万的存款。
但我还觉得还好,够我在小县城付套房子首付和简单装修了。
在程嘉逸去马代后,我每晚都去夜店,本意想寻找一个猎物,把背叛程嘉逸的戏码演全套——
他有洁癖,我目前能想到的分开的办法就是把自己弄得更脏一点,让他厌恶我,丢掉我。
后面发现每当那些男人靠近我,酒jg气味钻入我的鼻腔,我就觉得无b恶心反胃。
迄今为止的人生中,有过无数个瞬间,我预感到我的人生完蛋了,活着bsi了还痛苦。
但唯独这些天,我连痛都感觉不到了,只剩下平静和悲凉。
我给自己做了一场切除ai人能力的手术,变成了空心人。
大概再也不会有别人了。
不会有人像程嘉逸那样具t,那样认真,那样温柔与残忍。
让我又ai又恨又痛苦,可偏偏就是想要ai。
我去药店买了事后避孕药,故意抠掉两粒,放在程嘉逸习惯放bitao的ch0u屉。
期间有几次,我反复将那盒药拿出来又放进去。
其实我更怕程嘉逸根本不在意,所有的一切都是我自导自演的小丑把戏。
之后,我给孙晨打了电话,请求他ch0u空陪我一起疗养院看我爸。
找孙晨还是那个原因,在这个城市我没有朋友,他是唯一一个了解我身世背景的男x,以前他也陪我去看过我爸两三次。
刚来这座城市时,我给我爸租了个房子,找了保姆,但因他常年瘫痪在床,jg神状态不太好,患有躁郁症,经常将床边触手可及的东西扔到保姆身上,别人靠近他,他就恶言相加、暴力以待。
我也没有jg力照看他,不得已,我将他送进了jg神病疗养院。
我不敢一个人去看他。
我怕他打我。
我怕他心疼我,责备我的钱来路不正,从而怨恨自己无能。
最怕他白着头发,用那张苍老扭曲的脸,哭得像个孩子似的,问我什么时候才能带他回家。
现在我准备带他回家了。
十二月末,天空像老旧的锅盖似的,y沉沉地罩着大地。霜风紧凑,g巴巴的树梢仿佛被冻成了铁丝,僵y地随风摆动。
我坐进孙晨的车里,瞧见他神se懒倦,眼圈乌黑,一脸纵yu过度的模样。
他听见动静,从眼缝里瞄了我一眼,发出一声低不可闻的哼哼,算是和我打过招呼了。
在行驶途中,孙晨安静地打着瞌睡,我刷着手机,在招聘网站查看我老家县城有没有适合我的工作,车厢中一片静谧。
约莫半个小时后,我听见孙晨啧了一声,我以为他是睡得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