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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清点过钱军涛的遗物和在飞腾实木的东西,没发现这方面的记录。”
那就只有两种可能,一是盛雏霜说谎了,二是飞腾实木在钱军涛死后火速处理掉与之相关的资料,不给警方留下一点线索。
结合盛雏霜在案件后期的表现,后者可能性更高。
“飞腾实木的反应速度比你想象的要快。”宣帛弈说,“你研究过飞腾实木在灵河的发展是吗?”
卫司融颔首:“单看描述是有些奇怪,可财务各方面没问题。再说商场如战场,很可能一个小决定就能改变一个公司。”
“话是这么说没错。”宣帛弈抽出份报告,“没听过哪家公司能像他们家一样起死回生,还没假借别人帮助。”
递到面前的报告页面泛黄,书写的日期和调查人随着年月流逝逐渐模糊,乃至五年后再看有些费力。
卫司融垂眸,视线落在调查人名字上:“从哪来的?”
“监事会。”宣帛弈回答,“我就是去拿这份报告碰上的薛韶玉。”
不出意外,卫司融指尖落在签署日期上:“薛绍亭两年前车祸死了。”
谈及这桩往事,他神色平静,还有序不紊和自己梳理着,大抵是个好讯号。
宣帛弈接话道:“对,经警方查证,他的死是意外,刹车片松动导致的车祸。当时薛家闹得很大,非要警方给个说法。现场给的证据和薛绍亭本人留下的证据皆证实他知道刹车片有问题,是打算出完这趟差去店里维修,谁知道偏那个节骨眼上出了事。”
“太巧合了。”卫司融轻声说。
“薛绍亭的车祸发生在有风声说你要回来后三天。”宣帛弈说出这个时间点不是让他以为他是间接导致薛绍亭死亡的元凶之一,而是让他明白件事,“当年你父母不是简单的自杀。”
“我知道。”卫司融双手抓着头发,闭了闭眼睛,再抬头看向担忧的宣帛弈,重复道,“我知道,他们是为了保护我。”
宣帛弈再次缓缓摇头:“不止这样。”
卫司融想笑,但真到不太好说话的时候,无法掌控好情绪,他扯唇:“薛韶玉不是也在查他哥的死吗?”
脸颊处多了个大拇指,宣帛弈轻抚:“不想笑就别笑,没关系的。”
他僵着很久,半晌轻轻蹭了下:“你知道我早上不是为那件事不高兴。”
“是为了昨晚我没说清楚认识薛韶玉的前因后果。”宣帛弈接话道,“你不想我调查你父母的事,对吗?”
“不全是。”卫司融叹了口气,紧紧握住他的手,喃喃道,“明明当年你最擅长的是国画,再不济也是个钢琴高手。”
宣帛弈反握住他的手:“我考的就是这个专业,国画是我的爱好。”
卫司融撩起眼皮子看他一眼:“非要我把话说的那么明白?”
“是我不好。”宣帛弈从善如流改口,“和你失去联系后我意识到短时间内恐怕很难见面,可能…一辈子都见不到。”
所以想做点力所能及的事。
“你怎么认识我表哥的?”
“他跟踪我。”宣帛弈说这话的时候直直看着他,“有个人在国外放心不下我,想知道我好不好,有没有因为他的失约而失魂落魄,更想知道我有没有另结新欢,是吗?”
卫司融脸颊微热,狡辩道:“别往脸上贴金,我当时是怕我给你带去麻烦。”
“确实有。”宣帛弈回忆道,“有人堵过我。”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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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环案件04
◎“他很像个人。”◎
那个时候宣帛弈刚实习没多久, 宣琅以锻炼独立生存能力为由,连人打包送到早年给他买的房子里,准许他一周回去一次。
宣帛弈懒得拆穿他爸为过二人世界找的蹩脚借口, 安心住进公寓里。
刚入检察院的实习生每天事情多到埋头,加班通宵是家常便饭。
这让宣帛弈都没办法确定自己的下班时间,正因为如此, 才让他注意到接连大半个月有辆车每晚准时尾随着他回家。
起初他以为是他爸安排的, 要知道宣大教授嘴硬心软,比宣妈妈更懂得如何溺爱儿子, 有时候嘴上说的凶, 心里比谁都心疼。
这想法不到两秒被否了,宣大教授真想知道他的安全, 会让他每天到家发条消息报平安,犯不着像跟踪嫌犯似的追踪。
他也排除掉是经手案子涉案人员的报复,实习生都是打下手的,人家真想报复会直接找主要负责检察官,和他没半毛钱关系。
思来想去宣帛弈也没想出合理对象,直到有天下班从超市回来被堵在小巷子里,一行四个黑衣人凶神恶煞问他和卫司融有没有联系。
那瞬间他醍醐灌顶明白了很多事。
卫司融心情复杂:“我以为和你切断联系就是保护你了。”
“不是你的错,那帮人不能把我怎么样, 再说我家离派出所非常近,随时能出警。”宣帛弈轻松道,到底当年遭受过几批追问卫司融下落的追踪也没必要再放到现在来说,那些终成过往,他能和卫司融再重逢比什么都重要。
“你是因为这个才开始调查我父母的案子吗?”卫司融问。
“不是。”宣帛弈把玩着他的手, 捏了捏泛粉的骨节, 冲他轻扬唇角, “和你失去联络后我让人帮忙查过你的去向,被人保护起来了。我猜到你父母大概为不让你受到他们出事的影响,特意把你送走,等你长大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