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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她跟萧元漓有四年的情分,萧沉萸肯定很膈应。
所以……
她还没说,宋芙已经开口交代:“萧家的情况现在算是逆转了,萧元漓在生日宴上给萧玉痕送了张白纸,也不知是什么用意,但根据我对萧玉痕的了解,她一定记仇了。”
“没那么夸张吧,”池心绾惊讶:“您不是说宴上没多少人吗。”
宋芙轻叹:“你不懂。兰宜这么多家族,真正白手起家的只有萧玉痕,她单打独斗走到如今,从翟县走到兰宜,又在兰宜登顶,她未必真的很有底气,以前打拚的时候,她只顾着往前走,身后的人说什么也不在意,但人的需求是会变的,现在她要什么有什么,物质上已经没什么得不到的了,进而想要名望,汲汲营营这些年,却让继女在生日宴上送了张白纸,怎么可能不生气。”
池心绾蓦然间想到在群里刷到的照片。
那一天,兰宜大学毕业典礼,萧玉痕去了文学院。照片上,萧玉痕笑的很放松,在萧沉萸跟前,甚至有几分幼稚。仙逐赋
为什么底气一定得是资产和人脉?
或许萧玉痕的底气就是那个六岁就陪她去阿格拉的女孩呢?
“妈,我觉得你对萧姨有偏见。”类似的话以前没少听她说,可此刻听了,却总觉得不悦。
宋芙解释:“我对她没有偏见,相反,我很欣赏她。只不过兰宜的局势不大乐观,我们也不能让人随意摆弄,得找个靠得住的,大树底下好乘凉。我以前以为萧元漓能接住萧家,因为萧沉萸真的……但现在萧沉萸好起来了,我不觉得萧玉痕会把萧家切一片给萧元漓。换句话说,生日宴上送白纸的人如果是萧沉萸,萧玉痕还得反省自己哪里做错了。说到底那是亲生的。”
哪怕萧沉萸真的平庸到底,将来萧元漓进萧氏,那也是给平庸的继承人打工。
池心绾听了后,道:“我知道了。”
以前不觉得有什么,现在回忆一下,她莫名有点反感萧元漓。
明明是来历不明的继女,这些年却声势大到如真千金一般。
不大像有感恩之心的样子。
要换成她,别人收留她,给她最好的吃穿,她便觉得自己有责任维护这家人的关系,甚至在萧沉萸堕落时拉她一把,而非独善其身。未免忘恩负义了些。
这个想法一冒出来,池心绾呆了许久。
她最近对萧元漓真的越来越不满了。
下课后,王今沣到对面办公室,将课上发生的事当笑话说了一遍。
江近月躺在椅子上,“我还以为大家都习惯了被沉萸按着打了。”
王今沣道:“学生习惯了,家长不习惯啊。”
江近月瞧着四下无人,翻身起来,凑近了些,小声道:“王教授,上次你推来的那个季局,恐怕合作不了了。”
王今沣疑惑:“不是卫视项目吗?我觉得沉萸对这方面应该挺感兴趣的。”
江近月啧了声:“您这纯粹主观臆断。”
王今沣一看她这样子就知道,里面有事,“怎么了?”
江近月悻然说道:“那个季局去溪荷,让沉萸收拾了顿。”
王今沣道:“……”
下午,入学以来第三次製紫砂壶,授课人是溪荷莫氏壶庄的嫡传人。
这位老师刚来就把话说得很清楚,她希望学员能自由发挥,在学到基础步骤后,加入自己的想法,做出自己满意的作品。
前两节课已有过实训,但都是片段,本节课则是要求在一周内做出完整的紫砂壶。
她带着众人上了二楼的教室。
里面准备好了所有用具和材料。
学员们自由落座。
关娴原本要和萧沉萸坐一起,但老师阴冷的目光如影随形,她讪讪一笑,心里流着泪,转而去和谢瑞琳坐了。
老师也并非针对她,而是想训练她的独立自主。
她动手能力不错,但只要有萧沉萸在身边,就会习惯性求助,导致一种难以纠正的思维惰性,于是她的改造之路上,第一关就是‘去萧沉萸化’。
关娴没能和萧沉萸同桌,便给了别人趁虚而入的机会。
萧沉萸看着旁边的秦荔,一时哑然。
她当真是嘴贱,亲谁不好要亲秦荔,现在人家像鬼一样缠着,她也没辙。
更气人的是,秦荔隻坐在她身边,并不扰她思路,像是不存在一样,无声无息,即便心里有气,也不知怎么发了。
萧沉萸自己咽下苦楚,默默思索着该如何改造器形。
过了一个多小时,秦荔压筋线的时候遇到点麻烦,转头询问,萧沉萸在做正事时总十分耐心,认真答了后,又改了改壶口的形状。
基本形状确定后,秦荔不打算再改进,为防止裂开,把成品放到保温箱里。
正好这时,关娴的壶也做好了。
她把自己的作品也放了进去,关上保温箱。
秦荔看了看,隻觉得自己的作品忽然高级起来了。
关娴这个像夜壶。
她之前对此一窍不通,刚才萧沉萸帮她把泥片、压筋线,才勉强做出成品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