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来一次(4 / 5)
不是这副嘴脸。怎么,老子没钱了你就看不起我了。进了我顾家的门,就一辈子是我顾家的人,想摆脱我?不可能!毓贞,我现在不一样了,酗酒赌博我早戒了,你看看我,这么些为了找你们多不容易啊,你们当初抛下我,害得我被剁了四根手指头,我现在也不怪你了,咱们就好好过日子。”
“呸,那是你自己活该,你但凡有点良心,对明月还有那么点慈父心肠,也不会就这么出现。”
顾肖却没管,他y狠地笑了起来,“一家人就应该整整齐齐,不是嘛?”
他打了一个哈欠,走进叶毓贞的卧室,也不管她愿不愿意,脱了外套就躺在床上睡起觉来。
叶毓贞心情激动地坐在沙发上,紧盯着卧室门,生怕下一刻男人就冲出来对她们拳打脚踢。
他是什么时候来的?他是不是这段日子一直跟在她们身后,他知道我上班的地方,也许也知道nv儿上学的地方,他随时可以找到我们,所以一点也不担心我们离开。
绝望的情绪压上她的心头,但她不能慌,她必须想出解决办法,这一次,她要彻底地将他清理出她们的生活。
叶毓贞呆愣了片刻,她走进nv儿的卧室,告诉她自己的打算。
当天晚上,她带着nv儿去了秦舒斐的家里。
顾明月暂时住在了秦叔叔家,她本来不愿意,但是,对顾肖的恐惧深入骨髓,只要想到和他在同一个屋檐下,她就难以呼x1,充满焦虑,最后,她不得不同意叶nv士的安排。
她们到秦家的时候已经是十点多了,收拾东西花费了不少时间,而且她们必须小心谨慎,等到顾肖完全睡熟之后才敢出门。
到的时候,秦舒斐等在小区门口,不知道在那站了多久。
叶nv士下车的时候,他走近来两步,先是紧张地盯着她瞧了一阵,然后才把视线转移到顾明月身上。
“这么晚,明月也累的吧!叔叔这边东西都准备好的,就当自己家一样。”
他接过明月手上的行李箱,绕到叶nv士左边,低声问着:“他来没做什么事吧?”
叶nv士顾忌着nv儿,只是摇摇头。
“这段时间只能托你帮我照顾一下明月了。”
夜晚的路灯打在她的脸上,显得面se惨淡。
秦舒斐轻轻地搭了下她的肩膀,透露着安慰的意味。
到了家中,他带着明月先去了卧室,叶nv士打算留下来帮她收拾,明月阻止了:“妈,我自己来,你去看秦叔叔吧。”
秦舒斐正在楼下客厅的厨房里准备茶水,叶nv士走上前轻轻地靠在了他的肩膀上。
“我那时候看到他,差点想同他同归于尽。我从来没有这么恨一个人,你不知道,当时明月身上的伤有多么可怕。”
她在他身后低语着,语气淡漠得让人心疼。
“毓贞,不一样了,我们会用别的方式让他付出代价的,相信我,不要去做过激的事情,不值得。”秦舒斐转过身,紧紧地抱住她,生怕她下一刻就破碎了。
“后来,我想了想明月,又想起你,是的,不值当,他算个什么玩意,值得我用一生去陪葬,我会想到办法的,你也会帮我的对不对,摆脱他,让他一辈子离开我们的生活。”
叶毓贞焦虑地望着他的眼睛,仿佛要从中得到什么确切的信号。
秦舒斐将一杯温热的开水递到她手上,承诺道:“没有人可以再阻止我们到一起。”
她抿了一口水,对着他笑了笑。
“我去看看明月。”
“你也搬过来吧?继续待在那边我不放心。”
叶毓贞摇摇头,“不可能,总得有一个人看着他,我不能让他乱来,我今天跟明月待一晚,明早过去。”
秦舒斐有些担忧地叹了口气,“至少无论遇到什么事,第一时间给我打电话。”
秦舒斐站在厨房门口,看着叶舒斐慢慢走入黑暗之中,寂静的房子回响着她的脚步声,听起来如此沉重而呆滞,他想,那些年,她们究竟遇到了什么事呢?
叶毓贞这一晚上睡得并不安稳。
那些她故意遗忘的过去在半梦半醒间如cha0水般从四面八方朝她涌来,身边的秦舒斐消失了,她孤零零地躺在一张小床上,在回忆的cha0水里漂浮,记忆的碎片像火星子一样蹦到她身上,心口被灼烧出密密麻麻的小洞,每一个呼x1间都灌着破碎的哀鸣。
“你跟着这个男人会吃苦的,你年轻眼皮子浅,看男人皮相好,就迷了眼。可他一穷二白,跟着他你只能过苦日子!你不知道什么是苦日子?你出门左拐往菜市场瞅瞅,那些一大早上蓬头垢面,包着灰扑扑帽子摆摊的阿嫂们,这就是你未来的样子。”
“穷人是没有资格穿得光鲜亮丽的,你看看大街上忙着求生的男人nv人是什么样你就明白了。你如今这副水nengneng、娇滴滴的模样是我们用钱养出来的,你跟着个没钱的,只能终日围着灶台打转、为孩子节衣缩食、给男人当牛做马。”
“我不是吓你,我就问你,你能忍受贫穷的生活吗?哪怕这个人十几二十年之后飞h腾达了,你能忍的了十几二十年吗?十几二十年后你还是现在这个样子吗?十几二十年后,那么多年轻水neng的姑娘围着他打转,他还会要你吗?”
叶母的话像尖刺一样t0ng进叶毓贞的心窝,对于一个二十岁未经世事的姑娘来说,一个人的人生是长辈们口中可以随意塑造的故事,按照他们的经验,走对了路,前景是一片光明的,走错了路,未来是一片惨淡的。而她没有经验去分辨真假,她惶恐,被家里人养的筋骨su软,她过惯了轻松的、有人照顾的生活,像娃娃一样照着玩偶师的提线行动,那样是风险最小的,她会一辈子衣食无忧、富贵加身。
她不敢吃苦,她害怕吃苦,她讨厌吃苦。街上吃苦的nv人没一个漂亮的,她ai惜自己的美貌,她不能让它凋零在贫穷的生活里。
年轻的秦舒斐就这样淡出了她的生活,家里人风风光光地把她嫁给了富商顾正楷的儿子顾肖,顾家唯一的独苗。
“毓贞,你真美,这条翡翠项链特别衬你的皮肤。还有这个手镯,上面镶嵌的是蓝宝石,你快戴上。”
“这个包……你喜欢吗?全买了。”
叶毓贞看着流水中沉浮远去的h金手镯、翡翠项链、名贵衣裳,曾经的她被这些包裹,抬上祭台,献祭给权力和金钱。
过去,她也是风光了几年的,除了不ai顾肖,一切都是很好的,她有着大房子、花不完的钱、琳琅满目的珠宝首饰,后来,还有了一个玉雪可ai的nv儿。
若是人生这么走下去,可真是轻松啊。轻浮的快乐,变现美貌的快乐,让人麻木、丧失自由意志的快乐。
cha0水不停,船依旧向前飘着,叶毓贞冷眼旁观,水中那个懦弱的、贪图安逸的少妇迎来人生的重要转折,所谓圆满和幸福曾经多么轻而易举地送到她怀里,就多么轻易地如同流沙一样消失在她的指缝中。
被一群狐朋狗友哄骗着踏入赌场的顾肖,把所有的家业疯狂地投了进去。
她抱着孩子从寸土寸金的金都花园搬到了距离菜市场不过几十米的城中村。
身上的耳环首饰被青紫的巴掌印、脚印和皮带印子替代。你看,无论男人发达与否,他们都热衷于在nv人身上留下他们的印记。
“离婚?你离婚了别人怎么看我们叶家,以后我们叶家的nv儿怎么出嫁?他们只会说,你嫌贫ai富,丈夫家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