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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望猎户们分熊肉的时候,能给他多分点,否则他可得和这群粗人讲道理了。
竹篮剧烈摇晃,青衣邪祟出现在他身边。
“连鹊,你怎么出来了?”
“他们,很多人。”柳连鹊微微侧过头,专注地看向问荇,“很多人在一起。”
“你身边也要有人,不用很多,但要有。”
他与问荇并肩而立。
“好。”
其实他真不在意这些,毕竟他从来不是孤身一人。
不过柳连鹊的心意怎能拒绝?
问荇捏了捏柳连鹊的掌心,恰好捻住一片穿过灵体的青竹叶。
“大人,你,你准备好了没————”
进宝已经害怕得要撑不住了,祟气没什么,熊是真的吓鬼。
他这辈子最讨厌的东西就是熊!
问荇朝着祝澈做了个手势,祝澈会意,带着青年们鱼贯而出。
“上!”
与此同时,进宝如释重负脱离熊子身边,蜷缩在一片灌木丛下平复心情。
熊像魔怔了一般扑向熊子,一张天罗地网与此同时铺天罩下,祝澈首当其冲站在最前面。
借着惯性,熊直接扎入了猎网中,獠牙还有几寸就能触及到熊子的喉管。
“吼!”
熊回过神来发现被禁锢,试图扑跳用爪子抓伤拦路的篾匠,要是这一巴掌下去,篾匠轻则挂彩,重则破相。
“啊!”
篾匠被吓得动作不稳,瞬间让熊冲出个缺口,一只厚重的爪子拍了出来。
“呜!”
清心经飞速窜上前,不知死活地狠狠给熊爪来了一口,这口直接咬得熊爪上黑色怨气外露,问荇站在柳连鹊身边受到他影响,看得分外清楚。
他默默攥紧腰间利刃,等待适合出手的时机。
“烦死了。”进宝咬着牙跺了跺脚,也冲上来抱住熊爪。
问大人好狡猾,就是算到他不会见死不救吧!
被进宝和小狗影响,熊身上怨气被制衡,动作也开始迟缓下来。
但它依旧贼心不死,随时准备反扑出去,而篾匠那被撞出的豁口里卡着熊掌,也没法收回,两边就这么僵持不下。
就是现在。
问荇轻巧跃下高地,手里攥着的刀狠狠插入熊的后颈部,虽然完全无法伤其性命,却也将尖锐的刀直直嵌入皮中。
他激进大胆的动作让祝澈捏了一把汗,却也干扰了熊扑击猎户们的动作。
棕熊哀嚎了一声,用笨重的爪子拍向自己后颈,怨毒的小眼睛看向问荇的方向。
就在短短时间里,猎网被它搅在一起又松开,已然彻底收紧,十余人手臂上青筋暴突,与熊进行力量的博弈。
熊不甘心地嘶吼着,一边贪恋前面的熊子,一边惦记捅他的问荇。
可它现在的挣扎不过强弩之末,结实的猎网是猎人们的底牌,怎么会教它轻易突破。
问荇走上前来,平静注视着熊怨毒的目光,眼睁睁看着熊面上凶恶变成惶恐,直至变成臣服。
问荇很清楚,棕熊透过他的眼,看到了另一个强大到它高不可攀的邪祟。
“熊掌力量,最为强盛。”柳连鹊蹲下身,眼中青光几乎将眼白淹没。
他的手轻点熊的腕部,熊痛苦地哀嚎着,黑气不断从它身上泄出。
“其后是足。”柳连鹊手指微顿,好似有些嫌弃,只是在熊腿处抚了下。
熊肌肉抽搐,随后挣扎两下瘫软在地。
他动作太快,问荇来不及阻止,熊已经彻底没有了反抗的能力。
死命拽着网的猎户和篾匠们目瞪口呆。
这是发生了什么?
这斯斯文文的小伙只是站在熊面前什么都不做,刚刚还嚣张的熊突然间就害怕得要命,甚至现在还晕过去了。
“好!”回过神的钱六首当其冲发出赞扬。
不管熊的反常行为,问荇那一刀也称得上可圈可点,这胆魄和抓时机的能力,不少猎户都做不到。
“问小哥这一刀够实在,要没那一匕首,抓熊没那么容易。”
“问小哥厉害啊,这身手考不考虑往后同我们来打猎?”
“兄弟,你这小黑狗……”
感受到其他人或倾佩,或讶异的目光,问荇抱紧自家狗子,无辜地笑了笑:“都是运气好。”
天地良心,他真的不想出这风头。
作者有话要说:
小问:我想低调搞幕后。
鹊鹊:无所谓,我会替你出风头。
危急暗涌
赞扬与溢美声里,总还会夹杂着些带着其他心思的言语。
“好大的熊,我还是头次见。”
一个猎户看着倒在网中挣扎幅度越来越小的棕熊,面露无法掩饰的贪色。
他打猎了十多年,从没见过这么壮硕的熊瞎子,若是能自己独享……
“待会再分功劳,让网松给熊瞎子又起来了才麻烦,你就帮忙支了下网,别想要太多好处了。”钱六摆手,意有所指,“也不看看是谁的功劳。”
联想到在问荇面前棕熊诡异举动,猎户打了个冷战,悻悻闭嘴。
这功劳他不抢就是了。
问荇蹲下身,低头看向熊的眼睛,其中似乎已无恨意,只有困兽濒死的绝望与茫然。
黑气被柳连鹊和进宝逼出,现在在他面前的,不过只剩一头普通的棕熊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