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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什么。”
“我们合欢宗的女子怀孕,自是?与其他宗门女子不同,得需要另一个父亲、或者是?母亲在身侧陪伴,并在三月后加以合修,方能?保得孩子平安。”
初棠愣怔,方才?远处见了,那?鲛人泪珠裳的画面,知晓贺连衣才?是?那?个和宗主合欢的人,这个意思就是?,宗主还要把贺连衣请过来?,还还要同她合修,这不是?要了她的命!
“不可。”
贺连衣乘人之危,在魔域染指她家尊上,事后还拍拍屁股就跑了,这样恶劣行径,就应该千刀万剐。
床上的玉人蝶翼睫毛微颤,撑开眼?皮,四处张望。
“宗主。”
玲珑听到?声音,视线也渐渐明晰起来?,见初棠和医修都在旁侧,两人面色焦急,便淡淡道:“我没事。”
她半撑着身子坐起,雪白的手?指抵着额头,好半天才?缓过来?。
心脏依旧在愤怒地跳动,就像平静的湖面,底下藏着汹涌的波涛,那?波涛要将人吞噬一般。
她不想在还未复仇之前,身体有任何异样。
所以,云裳就是?贺连衣,她就算是?不愿意接受,也必须接受了。
回想起洞中?的数月,曾经有多美?好缠绵,现在就有多恶心耻辱。
贺连衣,早在三百年前和她是?校友,后来?又是?仇敌,伤她双眼?,害她被困魔域二十年,驱散她的族人,导致族人死的死伤的伤。
就算是?她顺利归来?,合欢宗也要休生养息多年,才?能?恢复从前。
她紧了紧拳头,呼吸沉重起来?。
初棠看着她,双眼?仿若失神,下一秒似乎都要坠落一般,十分心疼,忙上前抚平她的心绪:“宗主切莫动怒,小心你的身体,还有腹中?孩子。”
是?呀,对,手?轻轻落在小腹上,隔着肚皮,仿若能?感知到?小生命在游动。
她是?无辜的。
她点点头:“本尊知道,不过是?有些难受罢了,医修给我开两副药,给我压压这呕逆之气。”
医修点点头,眉眼?婉转:“尊上,贺连衣既是?孩子的另一个母亲,该将她接来?,陪在你身边才?是?。”
玲珑掐紧掌心,仔细想了想,这合欢宗也应该有继承人了,虽然另一个母亲着实拿不出手?,但也算是?渡劫期,生下来?的孩子,灵力必然不会差。
她自然不会对孩子怎么样,只是?可惜,昔日洞中?那?个体贴入微,变着花样对她好的云裳,已经不再。
换言之,是?那?个处心积虑,要和她合修的人。可是?,贺连衣为何要和她合修?
还一修就是?那?么久。
初棠似乎也在想这个问题,忙拱手?作揖:“尊上,小的想过了,那?贺连衣必定是?早就垂涎您的美?色,所以。”
玲珑接过她的话:“所以,她才?故意将我关在魔域,把我绑起来?,寻找到?合适的机会,偷偷潜入谷底,和我合修。”
她清晰地咬着词句,毫不避讳。
初棠一顿:“宗主英明,属下正要说,那?贺连衣简直就是?个变态,喜欢你,不明着说,非要用这般下三滥的手?段!她莫不是?有什么特殊的癖好吧。”
玲珑嘴角一抽,带着些苦笑的意味,她抬手?打断初棠的话:“这么些年了,棠左使想法竟越发离谱。”
初棠后怕地跪下,请罪道:“是?属下失言,还请宗主责罚。”
她淡淡地垂着眸,静默看她:“你猜的,我也想过,只是?那?贺连衣照你所说,心悦与我,又为何要绕这么大个弯子,并且,我被关了二十多年,她早不来?晚不来?,偏偏在二十年后来?,这又要如何解释。”
手?指在床沿上轻轻地敲着,她抿了口唾沫:“她若是?喜欢我,也不会把我一个人丢在魔域,自己却逃了。”
所以,一切都有迹可循,云裳其实早就在制定逃跑计划。
初棠欲言又止看着她:“那?宗主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玲珑沉思片刻,垂眸看着小肚子,如今数月过去,眼?看着它逐渐大起来?,俨然是?需要贺连衣的。
她的确需要贺连衣的命,但是?要在生完孩子以后。
她压了压眸:“贺连衣自诩名门仙师,修的无情?道,表面清冷,在众弟子面前宛若冰山寒雪,本尊这番,定要她身败名裂,不过在这之前,她依旧是?我孩子的母亲。”
她挑了眉,看向旁侧的初棠:“你,知道合欢宗素来?的婚宴筹备吧。”
初棠低头:“属下知道 ,纵有不清楚的,还有两位老前辈帮忙。”
她雪白的手?拖着腮,定神道:“我玉玲珑的孩子,定不是?什么野孩子,她是?有名有姓,身世清明的,待我坐稳胎后,便去无情?峰要人!”
青阳山,无情?殿。
自打从合欢宗回来?后,连衣只去了一趟苍栖谷,便一直在无情?殿宿下了。
先?前几日还好,经过簪花大会、合欢宗三日游,她整个人身心俱疲,一回来?倒头便睡,醒来?时,有小徒弟亲手?做的莲子羹,青菜小粥。白日飞几百里地观望仙山雾霭,一直到?暮色晨晨,晚上回了宗门洗浴更?衣,由此以往,一月便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