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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母冷哼一声,眼里满是胜券在握:“镇他的那尊大佛都要来了,看他还能翻出什么浪花!”
接着招了招手:“你们派个司机,把小景安安全全地给我接回老宅过春节。”
末了又叹息道:“小景那孩子是懂事的,从小父母就忙,那边也没什么亲戚可以走,这春节也应当来我们家过。即使祁淮不干这事儿我都会去打电话接他。”
“但是!!”祁母的眼神变得犀利:“祁淮这个混蛋小子,我怎么生出个这么个东西?!居然还敢闹这么一出?!”
看着祁母杀气腾腾的眼神,祁父先为儿子哀悼了一下,接着把祁母扶到沙发上坐着。给祁母到了杯水之后,再给捏捏肩,尽量为儿子减轻一些罪责:“我们儿子也是太想看见小景了。”
“他这么想看见的?把人绑在身边一步都不许离开?!这是有心理疾病!!”
过了一会,缓和了一些后,祁母再开口,却是难掩的自责:“当年出了那件事情,对祁淮都造成了不可挽回的伤害,当时也找心理医生看过了。除了粘着小景一点也没什么其他非常严重的心理疾病啊。现在,怎么变成了这个样子。”
祁母捂住脸,深吸一口气:“都怪我们,当年如果不是那么照管不周,祁淮也不会出事,现在也不会这样。”
“如果真的是心理疾病的话,那对人家小景如何公平啊?照祁淮这种病症下去,把小景看得这么重,他岂不是要负责了祁淮的一辈子?我们家欠的情已经够多了,怎么还能让小景把他的后半辈子都给搭进去啊!”
祁母越说越伤心,几乎是要哽咽住了。祁父把祁母搂在怀里,一手给祁母顺气,轻轻地说道:“都是孩子们的事情,先让他们自己处理。如果实在不行,就专门买一个郊区的房子,给祁淮治疗用吧。我们不会耽误小景,不到万不得已也不会伤害祁淮。万一两个孩子之后顺其自然就促成了个好结果呢?现在就不要这么忧心了,到时候再说吧。”
祁母靠在祁父怀里冷静了一会,起身整理了一下衣服:“小景等会要上来,不知道吃饭没有,我得让赵姨给小景做点菜。还有老太爷,也不知道真的气着没。我去看看。”
看着祁母又风风火火地走出去,一副女强人的姿态,祁父无奈叹了口气:“也不知道这臭小子脾气随了谁。算了,看看那臭小子跑哪里去了。”
裴榆景坐在床上蒙了一会,抓了抓凌乱的头发,起床洗漱。
刚刚他做了一个关于祁淮的梦,梦里的祁淮不恐同,而是在他高中的暗恋时光里,发现了他的心意。
梦境戛然而止在祁淮对他告白的时候。
裴榆景自嘲地摇摇头,笑了笑:“果然是个梦啊。”
有人敲了敲门,声音在大厅回荡。裴榆景下楼开了门,站在门外的是祁家送老爷子进出的司机。在祁家呆了也是许多年了。从小看着他和祁淮长大。
“严伯,今天居然是您来接我?”裴榆景把人迎进来,让严伯在沙发上坐一会,去吧台给严伯倒了杯温水。
严伯笑呵呵地道:“我来接你又怎么啦?怎么说我也是几十年的祁家老司机了,在路上也能平稳点。”
裴榆景也笑了笑:“是是是,您的技术可是很好的!您先在这里等一会我去装个衣服。”
裴榆景收拾好了自己的东西,拉着行李箱,跟着严伯上了车。
“严伯,可能要麻烦您先送我去一个地方。”
“哪里有什么麻不麻烦的?当然可以了,去哪儿啊?”
“华清寺。”
车子开过繁华的市区来到了山道,一圈一圈地绕着山体往上,最后稳稳地停在了老宅门口。
祁淮早就在门口等着了。这天气冷得把园丁们辛苦养的花和草都给吹得个焉哒哒的,祁淮就裹着个羽绒服,站在门口伸长脖子等待着。
二楼的落地窗前,赵姨看着下面的人不停地在那里踱步,似乎是被冷着了,对祁母道:“夫人,少爷他站在外面肯定很冷吧。要不让他在屋里等吧。”
祁母嗤笑一声:“是我不让他进屋吗?是人家非要在下面,等着能第一时间见到他的好兄弟呢。”
祁淮在那里运动取暖,一会跑到雕花铁门前站着:“这里他一定能一眼看到我!”
一会又往后面绕了一圈:“不行不行万一严伯没有刹住车把我撞上了怎么办?”
一会又站在铁门边上,跟个门神一样:“这么就不会啦~”
看得一旁的保安都从最开始的惊奇到后面的无感。
在祁淮的期盼下,车总算开到了庭院里。严伯刚刚把车停稳,祁淮就跟一直大型犬一样跑上来,拉开车门抱住裴榆景就开始蹭蹭抱抱:“裴小景,你终于来了!!”
裴榆景捏住祁淮的脸,把他推开:“像个什么样子?”
祁淮被推开也没生气,而是去后备箱殷勤地帮裴榆景把行李箱提在手上:“走吧我拿到你房间去。”
裴榆景踮起脚尖轻轻拍了拍祁淮的脑袋,商量着:“我要先去拜访阿姨和老爷子才行。”
祁淮果然被这种亲近的动作哄好了:“那要我陪你去吗?还是我先去给你放箱子?”
裴榆景摇摇头:“我自己去就行了。”说着就从后座拿了三个礼品袋出来,一份是祁母的,一份是祁父的,一份是祁老爷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