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种后宫叫德妃1_第二章 风雪遇圣驾(6 / 7)
看,偏不信他们还能闹到天边去。”
岚琪默默听着,她虽然不大明白在说什么,但少不得担心,昨晚之后必然得罪了翊坤宫,她和布常在往后的日子,还不知该怎么过。
“才说吃不吃饭呢,怎么又说起这些,主子您瞧瞧,咱们新常在好容易摆的膳桌,菜都要凉了。”苏麻喇嬷嬷笑着岔开话题,领着宫女太监给主子们布菜,又说些别的趣事逗太皇太后高兴,一顿饭倒也吃得安逸。
膳后玄烨怕祖母食积,搀扶着要在院子里走走,一边朝岚琪使了眼色让她也来,岚琪怯然不置可否,却被苏麻喇嬷嬷推了一把,忙上前为太皇太后拢了御寒的氅衣。
太皇太后顺势挽过岚琪的手,又将这孩子细细看了几眼,慈祥温柔地说:“你从前护着布常在那份心,往后要数百倍地用在皇帝身上,我见不得精明能干求上位的人,可但凡体贴稳重,我都看在眼里。”
岚琪昂首看着太皇太后,她慈祥的双眸内有不可撼动的威严庄重,可她并不害怕,反而虔诚地答应下:“臣妾一定用心记着您的话。”
太皇太后欣然对苏麻喇嬷嬷笑道:“这孩子,可比我们玄烨懂事多了,若身边有这么个孙女,该多贴心。”
玄烨却与祖母道:“可惜只能做孙子媳妇,不能认孙女了。”
“你听听。”太皇太后指了苏麻喇嬷嬷说,“那些年你教他的规矩,可不全忘了。”
苏麻喇嬷嬷忙道:“哪是皇上忘了,是如今咱们皇上帝王之气更甚,不必再记住那些小事。”
说着玩笑话,午膳倒也克化了。因天气依旧寒冷,老人家午后要养一养精神小睡片刻,便打发皇帝回去,并要他顺道去宁寿宫请安,也带岚琪叫太后看看。
宁寿宫里,太后本在明窗下太阳心子里歪着,晒得暖融融一脸红润,瞧着也不像有病,但玄烨来后还是殷切问了,又说祖母让领乌常在来行礼。
太后看着她规规矩矩磕头,心想不过是个常在,但慈宁宫如此上心,自己也不能随意轻慢,便温和地问了岚琪一些话。彼此还有些陌生,又怕皇帝不耐烦在这里坐着,忙借口要诵经,请皇帝早些回去。
玄烨果然松口气,心里欢喜,一出宁寿宫就挽了岚琪的手,问道:“这下总算没事了,接下去该朕考你了,昨晚学的字还记得多少?”
岚琪不禁皱了眉头,一边跟着皇帝往乾清宫走,一边使劲儿回忆昨晚学了哪些,玄烨见她憨态可掬,脸上不自觉地就有了笑容。
一路牵着手到了东暖阁,皇帝却不再吓唬她,反而把着手把昨晚的字又写了几遍,好声哄她:“这回可要记住。”
岚琪甜甜笑着点头,玄烨喜欢看她这样笑,便要她也在明窗下坐了,自己看折子,她在一旁磨墨。两人近在咫尺地待着,一下午却没说几句话,安静得连李总管都歪在门前晒着太阳打瞌睡,一晃就把一整天工夫都打发了。
可外头的人不知道东暖阁里是如此单调无趣的光景,只看到皇帝牵着新常在的手从慈宁宫晃到宁寿宫,又这样一路进了乾清宫,这份子故意显摆似的亲昵,宫里头都传疯了。
翊坤宫素来知晓六宫事,皇帝对新人如此招摇又怎会不知。起先冬云唯恐主子不高兴还不敢提,后来乌常在进去乾清宫一下午都没出来,也知道再瞒不住。
彼时昭妃手里还捏着内务府刚送来的元宵礼单,听着这些话,一下一下把礼单捏成团,最后疯了般塞在嘴里怕自己大声哭出来似的,呜咽着:“他就是要恶心我,他就是要恶心我……”
冬云吓得半死,上来夺下纸团,哭着求:“主子再气,也不能折腾自己啊。”
昭妃转身伏在枕上号啕大哭,隐隐约约听见说:“我做错什么了,他为什么这样对我……”
这样的哭声,乾清宫里听不见,皇帝怕是听见了也不会在乎。岚琪在乾清宫待了大半天,顺理成章留下过了夜,可她陪着皇帝又睡了一晚,两人却仍旧只是天南地北地闲话。
玄烨把自己一些所见所闻告诉她,岚琪则告诉皇帝她自幼在家看到的市井街坊,彼此听着都是十足新鲜。聊着累了,两人依偎着便睡过去。如是,内务府始终都未有记档,乌常在在皇帝身边睡了两天,还是完璧之身。
本来这该是后宫最大的笑话,意味着一个妃嫔的彻底失宠,乌常在将很难在后宫抬起头,可她却自那日后,每天陪着皇帝,皇帝与她,就如平头百姓家的小夫妻似的出双入对形影不离。
再有皇帝每日各色赏赐不断,连带慈宁宫、宁寿宫对乌雅氏也很是疼惜,慈宁宫的御膳时不时有菜往钟粹宫送,太后更是将手抄佛经的原稿赠给岚琪。小小一个常在,一时风头无二,却依旧还是个姑娘身。
一日午后,玄烨因夜里看书太晚,眯不过两个时辰便又上朝,晨起一直忙到大中午,疲倦之下倒了胃口,回来由岚琪伺候吃了清淡的米粥,便歪在明窗下看折子。太阳晒得暖融融的,困意袭来,不知不觉就睡了过去。
岚琪奉茶来瞧见,心疼皇帝辛劳,不愿喊醒他,便拿毯子在他身上搭一角,自己静静坐在旁边,还是头回这样清楚地看皇帝的睡颜,胆怯又高兴。
回想这些日子,他们平平淡淡地相处,皇帝每天都很忙,可每天都不忘教她写字,写得不好会挨骂,写得好便是手背上轻轻一吻的奖励。虽然已开始有肌肤之亲,但皇帝一直还没真正碰过她,连布常在都私下问岚琪怎么回事,她却一点儿也不在乎。
玄烨的睫毛长而浓密,岚琪自己就没生得这样好看,她还见过惠贵人也有浓密的睫毛,一双眼睛又大又亮,在人群里一眼望过去特别显眼。反观自己,好像什么都是清清淡淡的,正所谓女为悦己者容,她近些日子越来越在乎自己的容貌了。
凑近了细细看皇帝的眼睛,岚琪一时起了玩心,伸手想要摸摸玄烨的睫毛,颤巍巍将手指靠近,睫毛才触及肌肤的那一瞬,玄烨倏然睁开眼,不等她躲开,就牢牢把她的手捉在了掌心。
岚琪满心以为自己惊扰了圣驾,可不等开口请罪,突然被玄烨往前拽了一把,身子跌入他暖融融的怀里,玄烨的脸就凑在她眼前,吐息暧昧地问:“青天白日的,乌常在这是做什么……”
“就……就是想看看……”岚琪犹自不觉男人眸中的色气,只等玄烨猛地吻上来,唇齿交融,腰下被抚摸揉捏时,她才意识到要发生什么,嘴里禁不住一声呻吟,更勾起玄烨的欲望,一把翻过身将岚琪压在身下,伸手解开她领子下的扣子,温和地哄着:“朕会好好疼你。”
不知是明窗下日头太浓烈,还是周身被爱抚着才发烫,岚琪不自禁地稍稍抬起身子,一下亲在玄烨的唇上,而后娇俏不已地望着皇帝,心头怦怦直跳。
而玄烨被突然啄了这一口,更勾出了心里的火,越发爱怜喜欢,搂着小人儿深深吻下去,一手渐渐摸向腰际,解开了她的裙衫。
暖阁外头,李公公张望到动静,忙将侍立门前的宫女太监都打发走。心里发笑面上装着正经,这些日子他很不踏实,太皇太后那里也私下问了好几次,谁也不明白看着那么要好的小两口儿,怎么就不同房。今日总算都开了窍,可也忒热烈了些,他伺候皇帝这么些年,还头一回撞见主子大白天就忍不住。
初涉云雨,缠绵缱绻,更在如此不可思议的情形下,事后软软窝在皇帝怀中,岚琪竟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这一觉黑甜绵长,醒来时正在皇帝寝殿的龙榻之上,她明明记得之前还在东暖阁,倏然站起来不见人,不由得害怕紧张,轻轻唤了一声:“有人在吗?”
玄烨从外殿走进来,手里卷了一册书,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