惦记 第75节(1 / 2)
怎么会有这么巧的事。
她刚到楼下,就看见许肆周倚靠在车身上等她,肩颈舒展,双臂往后撑着,但自她一出现,他的眸光便直挺挺地缠在了她身上。
许肆周的车是一辆硬派的纯黑越野,17英寸黑色轮毂,车子一身极致大气的纯黑,欧洲牌照是白底,但他连车牌都是黑色的。
硬核帅气的车型在路上行驶时,就像一头黑色猛兽,霸气十足,给人一种无法忽视的存在感。
楼上不时传下玩闹声,左渔下意识地放缓脚步。
他的车子打着双闪,他看她从楼上下来,似乎也没有太意外。
终于面对这种只剩下他们两个人的场合,左渔默默沉一口气,走到自己的车旁检查,她弯着腰,看到车身上一丝丝细微的划痕在昏暗的街道灯光下闪烁着。
然后一抬头,看见许肆周的那辆“黑武士”也同样不同程度地刮蹭到了。
乍一看,还挺像情侣款。
“……”左渔看着两辆车上的划痕,沉默了一会儿,心情有些复杂,最后看一眼许肆周,攥着手心走过去。
他好像长高了,比当年的那个少年还要再高一点点,也更帅气,肩膀挺拔,当年的背脊尚未长开,现在的线条轮廓更凌厉。
她刚走近,似乎就能完全被他的身型所覆盖。
“你碰的是我的车。”左渔微微仰起头,在灯影下对上他漆黑的眼睛,心跳慢了一滞。
他的呼吸好近,简简单单一个低眸就炸得她满腹思绪纷乱。
只要一靠近,她就明白自己这么些年为什么一直放不下。
因为他帅到她心坎里去了。
“抱歉,不知道是你的车。”许肆周将手放衣兜里,一双眼睛微垂,拿出手机调出微信添加好友那一栏,修长的指尖将屏幕一转,递到她面前,“加一下微信,转帐方便。”
是要赔钱的意思。
“不用赔。”左渔下意识地拒绝,把他手机推回去,可碰到他的手腕时又避嫌似的倏地收了回来。
男生的体温好炙热,她轻轻一碰,指尖仿佛触电般颤抖了一下,脸颊也开始发烫。
确实是不用他赔的。
她的车都是她公司“环球”那边给配的,签订了保险,小小的刮擦并不会成为大问题。
感觉到头顶一道目光,左渔略微咬了咬嘴唇,轻声道:“真的没事,只是一点点刮擦而已。我公司的车,保险可以处理,我跟经纪人说一下就好。”
两个人的距离太近,他的气息近在咫尺,一股淡淡的柏树香味萦绕鼻尖,左渔说完,仿佛回到了高中,少年将她抱着,抱上了南瓜马车,可一别经年,他们已然生疏。
心脏有种迟缓窒息的钝痛。
如果当年她没有将他生生地推开,和他——会有下文吗?
气氛正沉默之时,她放在牛仔裤后兜里的手机响起。
左渔有些尴尬地摸出手机,看了一眼屏幕上显示的来电号码,是小怡。
“不好意思,我接个电话。”她避开了他的目光,声音甜软地解释,“我助理打来的。”
电话里,小怡一边吃着东西一边告诉她自己刚刚出门忘带钥匙了,想等会去她那里拿钥匙。
左渔笑笑,想着自己差不多也该回了,于是让她别特地跑来了,好好吃饭,等她吃完回去,自己差不多也到了。
小怡说好,又说别墅的冰箱里挺空的,只有两瓶纯净水,还有别墅的门锁不太利索,容易卡住,左渔一边听着,抬头时看见许肆周站在原地,一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她。
心跳不期然乱了一拍。左渔勉着心神跟小怡聊了几句,然后挂断了电话。
她收起手机,伸出根食指,朝自己的车指了指,歪了下脑袋说:“我……好像得回去了。”
她的言语里有份小心翼翼,许肆周瞧在眼里,随手拉开了自己身后的车门。
左渔眉眼一愣,眨眨眼。
他下巴一抬,目光落在她微醺的脸:“自己怎么开车?”
左渔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喝酒了,差点忘了,被他这么一个小插曲,弄得心神都慌了。她绵软的一声:“哦。”
声音都是飘的,终于坐上车,窗外夜风徐徐地吹,她系完安全带,眼尾余光看着那抹身影从车前灯走过,然后坐上主驾驶,关门,抽手,拉安全带,利落地发动车子。
漆黑的车子行驶在黢黑的路上。
岛上没有多少路灯,他们一路上没怎么说话。
只有左渔偶尔指路的声音在沉默中显得格外清晰。
经过一个路口时,许肆周突然出声:“帮忙拿下糖。”
“在哪?”左渔问完,低头看到他放在车子前控台的一个糖盒。
很熟悉的一个品牌标识,绿白相间,她在高中时就见过,现在还喜欢这一款么?
左渔想岔了下,伸手把糖果递给他,可又发现他开着车,不好拿,咬了咬唇问:“怎么给你?”
“开车不方便,喂我。”
喂……喂他……?
左渔耳根烫得要命,手臂一软,喝完酒的后劲这会儿突然翻涌上来,差点把糖盒掉到膝盖上。
她手指尖掰着糖果盒,捻出两颗糖,大气也不敢出,而后轻轻将糖果递到许肆周的嘴边,仿佛怕触及他的唇。
他的嘴唇接触到糖果,柔软地包裹着,吞咽进去。
一阵宁静之后,左渔有些局促地收回手,不敢看向许肆周。她的脸颊在发热,仿佛燃烧着火焰,总感觉许肆周有些试探,有些暗示的意味。
车子行驶在暗夜中,路程不长,不到十分钟,这辆纯黑的越野车已然开到了别墅前。
因为小怡还没回来,门前没有人,屋内也是乌灯黑火。
车子没有熄火,停车时发动机轻轻嗡鸣。一阵微妙的情绪伴随着无声的悸动,缓缓地在车里弥散开来。
“那我回去了?”左渔偏头问他,接着紧了紧手心。
半晌,驾驶座传来很轻的一声:“嗯。”
“谢谢你送我回来。”左渔轻轻说了声,又看他一眼,而后“咔哒”一声解开安全带,推门下了车。
许肆周静静坐在车里,手臂稳稳地搭在车窗上,瞥着她拿钥匙的背影,她的发梢及腰,胸型挺翘,像熟透的水蜜桃。如果,如果那道门很轻易地打开,他也不会下车。偏偏左渔钥匙插在锁孔里,拧了几下也没拧动,像是鬼使神差制造的缘分。
车灯照在她的腰身上,形成一道暖黄色的光晕,打在她的腰窝后面,勾勒出她的曲线。
左渔知道许肆周没走,心情难耐地站了会儿。下一秒,手腕被人连带着锁匙一起被握住,后背贴来一道炙热坚硬的胸膛,那人贴着她的耳廓,抓着她的手轻轻一拧,“哒”地一声,别墅的门应声而开。
钥匙被他从锁孔里抽出,而后被他攥在手里,他抓着车钥匙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恰好抵在她的腰窝处。
冷质的金属触及肌肤,左渔呼吸骤然绷紧,而与此同时,她耳侧最薄弱的地方响起一道低低沉沉的嗓音——酥得她的后脊都颤了颤。
“今晚是不是冲我来的?”他问。
仿佛是她最后的机会,只要她摇摇头,或者说个不字,许肆周就会掉头就走,一如当年,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热气扑耳,左渔微微发痒,耳朵一块敏感得不行。别墅内装的是感应灯,门一开,灯光霎时亮起,顶灯光束打亮了她后颈脖的一片滑腻,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