拆迁村暴富日常[九零] 第2(1 / 2)
公交车开过去时,陈今还探头出来朝她扮鬼脸“略略略”,气得白翎浑身发抖。
售票员看到了凶巴巴地怒喝:“不准把头探出窗外!那位女同学,你怎么回事?”
陈今坐回去,乖巧地朝售票员认错,说自己是看到同学了才这么激动。虽然售票员就专门坐在她旁边盯着,还说教了半小时,但陈今都没半点不耐烦。
车上的乘客看她态度端正,人长得也乖巧,就帮着说话:“她知道错了,年轻人嘛,知错就改,给她一个机会啦。”
到了下一个站,刚好是医科大学,十几个学生涌上来,售票员不得不挪位置,陈今的耳朵终于清静了下来。
大学生城在北城区郊区,市里有一半的工厂开在南城区郊区,她每次回家,都是一次跨越榕市的“跨城行动”。
南城区郊区有一段路,两边都是工厂。再往前开,就到了桥西村,这里的房子修建得像是一个个水泥盒子叠到了一起,宅基地就那么多,但家家都起满了房子,租这边房子的多是郊区工厂的工人,也有市里工作但工资不高的工人。
南省重家族,一个祠堂宗族下的互相抱团做生意,年节不回来拜祖宗是要被人戳脊梁骨的。陈今跟着妈妈过,但每逢家族聚会、祭祖这种大事,住桥西村的爷爷奶奶也会打电话叫她过去,喊十次能成功把她喊过去一次,但凡她回去,爷爷奶奶家就没不鸡飞狗跳的。
桥西村的那些三姑六婆私底下都管她叫“惹事今”。
公交车开过去,她还看到她爷爷奶奶家的那栋新贴了瓷砖的楼呢。
下午一点从学校东门出发,到桥东村村口时已经是四点半了。
她家离村口近,下了车也就走个三、四分钟。
桥东村现存的拢共只有十八户人,这全部都是姓陈的。
没错,陈今是跟着她妈姓的。当时出生时没上户口,还是她爸妈离婚后才上的,本来她妈要取个“念”字,但那时候给上户口的工作人员看岔了,上成了“今”。
要不然,桥西村那也想不出“惹事今”这么有指向性的花名来。
她一抬头,就看到了自家那两栋楼上面三层光秃秃的样子,建成后是什么样,现在还是什么样。铁栏围出来个院子,院子前头还建了间平房,那是家里开的小卖部,现在找三舅妈的外甥女田苗看店,每个月给一百块钱的工资,吃住都是在三舅妈家。
她家左边是大舅陈文强家,原来只有一栋两层高的精致小洋楼,在桥东村是独一份的存在。去年三月份,大舅不知道发了什么疯,回来就把小洋楼给推了,重建了两栋六层高的楼出来,只装修了底下一楼的房间留给自家人住。
大舅家的两栋楼占地面积比她家的都大,原来的花园小院也没了。这件事是先斩后奏,等大舅妈知道后,两人吵架吵了两个月,差点就闹到离婚那一步了。
大舅劝她妈加盖楼层,当时也费了不少劲,她家里存了好几年才存下来十万,她妈是打算给她在市里买套房的。但大舅听到消息说政府在93年可能要在桥西村建工业园,虽然拆不到桥东村,但他们多建房,桥东村还能借着临近工业园的优势建房出租。
村里跟风加盖房子的还有6户,都是早有打算要盖新楼的。
那6家盖了新楼早就装修好开始出租了,只有陈今家和陈文强家,盖好的房子就放着,现在都没装修呢。
这也情有可原。陈今家剩她自己,平时还要上学,暂时没空忙活家里的事情。至于陈文强家,盖房花了不少钱,建筑公司那边的尾款被拖着,还得给工人发工资,钱不趁手,这里的装修就给耽搁了下来。
村里有人说他们两家是白浪费钱了。
“陈今放假了?”周大婶正在小卖部里和田苗唠嗑,两个相差二十多岁的人也能聊得津津有味。
田苗起身看了眼,喊了声“三表姐”,然后道:“我二姨说让你今晚去家里吃饭。”
“好,知道了。我先回去放东西。”
陈今是和三个舅和两个姨家的姐妹们一起排行才排到“3”的,大舅家有两个表哥一个表姐,二舅家就一个表姐,三舅家一个表哥一个表弟。三舅是她妈的堂哥,三舅爸妈和她外公外婆是亲兄弟,走得近关系也好,和亲舅没什么区别。除了三个舅,陈今还有个两个姨,大姨是她妈的亲姐,二姨是她妈的堂妹。
整个桥东村,都是一个老祖宗分出来的,家家都有点亲戚关系,姓陈的内部都听团结的。年初她爷爷家那边想把她户口给迁回去,遇上她大舅那个暴脾气,差点就演变成桥东村和桥西村集体斗殴。
她亲戚很多,但也就集中在桥东村和桥西村了。在桥东村是“别人家的孩子”,在桥西村是“惹事今”。
嗐!
陈今从包里翻出家里一楼的钥匙,家里两栋楼中间只搁了一米宽,除了左边那栋楼的一楼是留着自家人住的,其他的全部都是用来出租的。
出租的房子也不是一直都能出租完的,有时候有人退租了,得等上一段时间才有人租进来。他们不可能花钱打广告,也没什么宣传手段,新租客大多是老租客给介绍过来的。
虽然她们这出租房收拾得干净整洁、租金便宜,但上班距离远,来租房的人就远不如桥西村的多。
自家住的这边一楼装了两扇门,开门进去,左手边是厨房,右手边是公卫,客餐厅一体,特别宽敞。家里四个房间,她的卧室和书房是邻着的,主卧是她妈住的,里面的摆设还维持着原样,空着一间客房,大姨一家回来过夜就住她家里。
家里大到沙发冰箱,小到筷子调羹,都是她和妈妈商量着陆续添置的,有的用了好几年了。
以前不觉得家里宽敞,现在发现到处空荡荡的。
进门时顺手拍了下门口鞋柜上的白色小狗玩偶,它会发出“回来了回来了”的声音。
把行李袋拎到卧室里,然后去她妈房间在大衣柜最底下那层摸了一会儿,才找到可以往下按的机关,底层的木板就弹了开,里面是个长方形的铁盒子。
铁盒子里是她的家底,户口本、房产证、两份宅基地证,两本存折,一本存折在今年上半年陆续存了钱进去,里面现在有一万五,还有一本存折只进不出,从82年开始往里存钱,停在了去年十一月份,十年下来存了两万三。
她能用的也就这三万八了。
多盖出来的六层楼,三万八装修不完哦,而且桥西村的拆迁还是没风声出来,她怕装修出来了没那么多租客。
收拾了下家里,给换了新床单,陈今就去小卖部跟田苗对账,缺货了的要进货了。
平时田苗都是去陈今三舅妈家装了饭带到小卖部里吃,晚上八点才关店门回去。今天陈今让她提前把店关了,吃了饭再过来。
“二号楼住301的租户问新盖的楼什么时候装修,他有几个朋友想来租房。三表姐,家里的新房啥时候装修啊?”
“没钱,先放着吧。”陈今说着回头道:“苗苗,你现在说话一股东北音。”
田苗叹气,幽怨地瞥了眼一号楼的方向,“一号楼204住了对东北夫妻,晚上下班吃了饭没事就出来小卖部唠嗑,把我给带拐了点。”
“啧啧,一号楼现在住了三户东北来的了。”她都不敢想,要是这些人下班凑到一起,一号楼就要变成“东北味”了。
去隔壁周大婶家的果蔬店买了个大西瓜,沿着宽敞的村道走个五分钟就到了三表舅家。三舅家宅基地小,只起了一栋楼,前两年就盖到六楼了,所以大舅想怂恿三舅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