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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4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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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言:“尔等可愿与我同去极乐?”

&esp;&esp;本是不喜“极乐”一词,却要谎言说出,守岁又补一句。

&esp;&esp;“吾能了尔等疾苦,让吾宝骑张开狮口,吐出各种珍宝财物,解救尔等一切贫穷。”

&esp;&esp;声音是慈悲的,却能听到高于凡间的威严。

&esp;&esp;陆观道被斐守岁藏在术法下,痴望空中金神。

&esp;&esp;“尔等速速归于吾座下。”

&esp;&esp;斐守岁一挥混元伞,佯装能苦度众生,心中却惴惴不安。

&esp;&esp;再不聚拢,他身上的仙力可就要燃尽了,到那时他想救人也心有余而力不足。

&esp;&esp;便见受他鼓舞的冤魂慢慢爬行。

&esp;&esp;余光略到尚且无恙的陆观道,斐守岁这才掐诀念咒:“结刍为狗,借魂落灵,随我化形。”

&esp;&esp;此诀一落,亓官麓从狮身中幻化,附着于狮嘴。女儿家三两下操控狮子,张开血盆大口,就是一吼。

&esp;&esp;狮吼震天,声音刺透心识,海浪滚滚。

&esp;&esp;陆观道在下捂住双耳,墨发被冲得凌乱,一眼睁,一眼开:“没事吧!”

&esp;&esp;他还在担心斐守岁。

&esp;&esp;斐守岁执伞轻笑:“我的幻术,我岂会有事?”

&esp;&esp;“也对……”

&esp;&esp;陆观道蔫蔫地回了句。

&esp;&esp;人儿看着斐守岁身侧那红鬃白狮子,心中竟生出一丝酸意,要是站在他身侧的是他就好了。

&esp;&esp;哪怕浮游一只,也证明他曾与他并肩。

&esp;&esp;陆观道甩甩脑袋,试图甩开这些个莫名其妙的杂念。

&esp;&esp;思索时,斐守岁已然运转术法点化冤魂。

&esp;&esp;斐守岁的术法不似神佛修罗霸气,仅是一场春日细雨,雨如墨珠,顺着念想滴在攀爬的信徒上。

&esp;&esp;一滴。

&esp;&esp;开了白花。

&esp;&esp;陆观道伸手接住一朵,他好像见过此花。

&esp;&esp;花朵并不大,一下绽开,在怨鬼身上带了春意。

&esp;&esp;陆观道看着斐守岁垂眸。混元伞在斐守岁手中一转,成了他的画笔,守岁怜悯般画下长长的立春之卷。

&esp;&esp;大寒已过,春是该来了。

&esp;&esp;陆观道见画下莲花座坍塌,红鬃白狮子弓背,变幻成梧桐镇初遇时的巨人新娘,那金光宝气反成了悲凉。

&esp;&esp;一个妖能带来什么,无尽的悲剧,无尽的水漫金山。

&esp;&esp;古塔于紫雷下倒落,白花是贪婪的妖,带走怨恨时,也带走了冬。

&esp;&esp;陆观道想起来了,这花,他曾见过的。

&esp;&esp;是在梦境夜空下,那白如繁星的花,他曾坐在古树上,拾花细嗅。

&esp;&esp;是槐树花。

&esp;&esp;定是槐树花。

&esp;&esp;一簇一簇挤在一起生长,开时满满当当,落时无人在意。

&esp;&esp;陆观道鼻尖一涩,眼眶坠下两行清泪。

&esp;&esp;原是少时,他就寻到了的。

&esp;&esp;酸楚无解,于是朝他走去。

&esp;&esp;穿梭过怨鬼,一个两个鬼魂炸开,炸成白色花瓣,与一阵清香。

&esp;&esp;陆观道跌跌撞撞,好不狼狈,口内呼喊:“斐守岁!咳咳咳……斐守岁……斐径缘……”

&esp;&esp;斐守岁被唤,蓦地转过头。

&esp;&esp;见到一张涕泗横流的脸。

&esp;&esp;啊?

&esp;&esp;斐守岁茫然。

&esp;&esp;陆观道传音与他:“一直……咳咳咳……一直……”

&esp;&esp;“什么?”

&esp;&esp;斐守岁心在度化之上,无法分出,敷衍一句,“你被怨魂伤到了?”

&esp;&esp;“不是,不是……”

&esp;&esp;陆观道爬过积成小山高的怨鬼,他听到一句句咒骂,却义无反顾地爬着,爬到了顶端,极近仰头。

&esp;&esp;他望向伸手也够不到的“神明”。

&esp;&esp;痴心妄想言:“我好像,很久很久之前就寻到……寻到你了……”

&esp;&esp;斐守岁不回头,专心施法。

&esp;&esp;“不是在梧桐树,不是……是在我的梦里……”

&esp;&esp;陆观道猛吸鼻涕,手背擦去眼泪,有怨鬼要借他之身往上爬,被他一脚踹开。

&esp;&esp;以为斐守岁看不着,他狠狠瞪了眼怨鬼。

&esp;&esp;斐守岁:“……”

&esp;&esp;他转头还是可怜兮兮:“那个梦,那棵古树是你。”

&esp;&esp;再次抬头,泪珠一圈一圈,欲流不流,像是刻意讨好。

&esp;&esp;“是你,对吗?”

&esp;&esp;斐守岁不言。

&esp;&esp;槐花还在开。

&esp;&esp;“我知是你!”

&esp;&esp;陆观道着了魔般,“棺材铺外,河边,定会遇到你,我知道了!是有人与我说过,定是你!”

&esp;&esp;人?

&esp;&esp;非也,明明是慈悲的神。

&esp;&esp;斐守岁心里估量起陆观道,那个已经零零散散想起过去的人儿,终究是个烫手山芋。

&esp;&esp;早该丢掉的。

&esp;&esp;老妖怪念下最后一句咒语,墨水从画笔笔端流出。

&esp;&esp;他道:“我不记得了。”

&esp;&esp;是,他的的确确不曾记得。

&esp;&esp;听罢。

&esp;&esp;陆观道一滞。

&esp;&esp;“点魂要紧。”斐守岁。

&esp;&esp;陆观道仍看着,看了好久好久,快要让斐守岁点完所有怨念时,他冷笑一声。

&esp;&esp;声音很轻,但还是让斐守岁听到了。

&esp;&esp;笑什么?

&esp;&esp;陆观道却言:“是想到这般……”

&esp;&esp;斐守岁不作答。

&esp;&esp;“但又有何妨,”

&esp;&esp;声音从低沉变换到上扬,在尚未消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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