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反派鳏夫盯上了(女尊) 第177(1 / 2)
冷山雁长睫微颤,神色略显低落,不是很自信地说道:“都说生了孩子,为人父的男人,容貌会瞬间衰老,我生了冬儿,又怀着女儿,往后会一日日地苍老下去,是怎么敷粉都补救不回来的。”
“所以你是因为这个才哭吗?”沈黛末笑着捏了捏他的脸:“我与你一样大,你为人父,就说明我也为人母呀,你若变老了,那我肯定也成老婆婆了。可在我眼里你一点都不老,模样还是和我初见你的时候一模一样,特别好看。”
冷山雁薄唇微微颤抖,拼了命地想要隐下嘴角的笑容。
他刻意在沈黛末回来之前逼自己掉了几滴眼泪,刻意逼自己带着委屈的哭腔,在沈黛末装可怜,除了想要洗白自己的恶行,更想得到沈黛末甜言蜜语的哄。
如今听到了他想听的,知道了在沈黛末眼里,他并没有明显变老,他心满意足。
于是故作贤惠道:“那是我方才太冲动了,拂了孟侧君的颜面,让您也不好做,我会去给他道歉的,和会给采绿和丹枫送些活血祛瘀的药膏。”
沈黛末静静看着他,目光似笑非笑。
其实冷山雁具体说了些什么,她都没有听清,满脑子想的都是,眼眶红红的雁子好可爱,漂亮白皙的脸又软又有弹性。
像奥利奥雪媚娘,软软的,糯糯的,心眼也黑黑的。
等到冷山雁说完,她才拉着他的双手,将他带起来跨坐在自己的双腿上。
“告诉我,你真的想跟他们道歉吗?”她搂住他的腰,水眸含笑凝视。
冷山雁的狐狸眼下意识睁大,微微怔住。
他当然不想!
两个上不得台面的下贱东西,竟然敢在背后骂他是老男人,他没毁了那两张脸就已经是他仁慈。
还有孟燕回,身为主子,管不好自己的狗,他没连坐就已经是开恩。
可是他不敢说实话,更不敢在沈黛末面前暴露自己暴戾凶残的一面,哪怕她早已知晓他的真面目,可他承诺过,以后要洗心革面,做一个温柔善良的好郎君。
他今天本就破解了,沈黛末不怪罪他,他已经感激不尽,只想着尽快找补回来,哪里还敢得寸进尺。
“说话、”沈黛末轻轻颠了颠腿。
冷山雁身形不稳,下意识抱住沈黛末的脖子,正好对上她柔润的眸子,阳光下她的睫毛似乎在发光,让他忍不住沦陷,将身心全部奉献。
他的心脏骤然紧缩了一下:“妻主不会生气?”
沈黛末笑眼盈盈,像狗狗毛一样顺抚着他的后背:“不生气。”
“……我、我不想。”冷山雁小心翼翼地剖开心脏,将自己阴暗面的小小一角展现在沈黛末面前,随即狐狸眼眸光微微闪躲,想要看沈黛末的反应,却又不敢去看,害怕看到她的不悦,深深敛着眼眸。
直到听到沈黛末一声轻笑。
紧接着,冷山雁感觉到自己的下巴被亲了一下。
“那就不道歉。”沈黛末含笑地看着他,刻意压低的声音显出一丝过分的甜腻。
“妻主?”冷山雁眸光一怔,狭长的狐狸眼底摇荡着雾气氤氲湿润:“……您不怪罪我?”
“为何要怪罪你?也该给他们一个教训,不然以后你这个主君如何立得起来?”沈黛末温声软语地说。
冷山雁鼻尖一酸,整个人像被泛滥的酸水泡的皱巴巴的小人,她的偏爱和包容,叫他浑身酥麻,牵动着血液兴奋逆流,无力地依偎在沈黛末的怀里。
“黛娘、”
“嗯?”
冷山雁狐狸眼泛红,这次是真的落下一滴泪,体会被她无条件的爱护之后,他开始恃宠而骄起来。
“他们骂我老男人,我还没骂他们丑男人,凭什么要我道歉。”他哑着嗓子。
“对呀。”沈黛末淡笑着。
“孟燕回也不对,明明知道这是以下犯上,还拦着我不抓他们,他要面子,我不要面子的吗?”
“就是就是!”她点头附和。
“若我今天就这么走了,我以后怎么服众?”冷山雁越说越气,在她怀中肆无忌惮。
“是啊。”
冷山雁微微扬起下巴,神情倨傲地像只猫:“他是个瘸子,我还是个孕夫呢,若我动了胎气他赔得起吗?”
沈黛末莞尔一笑:“孩子重要,你更重要。”
“……黛娘、”冷山雁旖旎艳丽的眸子地望着她。
“怎么?”
“我真的不老吗?”
沈黛末一愣,随即笑得花枝乱颤。
翌日,天色未亮,整个世界呈现出一种清冷的蓝色,地面上翻涌着湿润的雾气。
冷山雁半坐在床边,挺拔修长的身子只轻拢着一件丝绸质地的黑色长袍,深深的衣襟露出他伤痕斑驳,凝结着薄痂的胸口。
他轻抚着脖子上微微有一抹淡红色的掐痕,神情十分温柔,仿佛那不是掐痕,而是月老缠在他脖子上的红线。
他静坐在床边一动不动,呼吸很轻,仿佛时光中的雕塑,静静地凝视着熟睡中的沈黛末。
昨夜,他们并未很激烈,反而十分温柔而绵长。
他惦记着沈黛末第二天就要出征,即便身体难受得紧,也不敢让她多耗费体力,早早地就让她睡下,养足精神。
可是他彻夜未眠。就像一个永远不知足的饕餮巨兽,趁着她还未离开,想贪恋地多看她一眼,再一眼,恨不得时光永远停留在这一刻。
但渐渐地,太阳带着恐怖的光芒从天边的缝隙中渗透进来,照亮了这个世界。
她醒了,离开了。
沈黛末坐在车驾之内,在十几万对军的簇拥之下,浩浩荡荡的离开了塘州城,开启了一场新的征途。
而冷山雁却孤单的坐在屋子里。
他跌坐在地毯之上,将脸贴在一张黄花梨木凳子的凳面上,整个人失魂落魄。
沈黛末昨天就坐在这里抱着他,让他坐在她的腿上,笑着呢喃着,给了他极致的宠爱,那些温存历历在目,可霎那间,一切归于冰冷,如美梦破碎。
“公子,该用午膳了。”白茶在门外说道。
一整个上午,冷山雁都将自己关在门内,闭门不出,他不免有些担忧。
但好在没一会儿,冷山雁就打开了门,慵懒的神情倦怠而疏离,仿佛与平时没什么两样,白茶也就放心了下来。
下午,冷山雁就去了孟燕回的霞光楼,面子上与他‘重修旧好’,没有因为两个下人就失了和气。
日子就这样一日日过去,冷山雁的肚子也一日比一日大,沈黛末还没有回来的消息,他也越发沉默寡言。
草原的夏天结束地很快,八月份有些地方的草就黄了,夜里天气渐冷。
白茶开始翻出一些厚实些的秋季衣裳放进冷山雁的衣柜里,一打开柜门,搬出里面的夏季衣裳,他瞬间倒吸一口凉气,惊得后退一步。
衣柜的布满上满是密密麻麻的指甲刮痕,那是冷山雁无数个日夜留下的痕迹。
让他生让他生
“放下。”
就在白茶被衣柜里这些指甲划痕吓得连连后退时,一道嗓音突然从他的身后传来,阴冷湿寒,像一滴冰凉刺骨的水滴在他的脑门上,惊得他头皮发麻。
白茶惊叫了一下,转身便看见了冷山雁。
冷山雁产期将至,但身形却越发清冷消瘦下去,黑沉沉的宽大衣袍仿佛将浓稠的夜幕笼罩在身上,那双狭冷半敛的狐狸眼冷漠地注视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