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章（1 / 1）

&esp;&esp;“阿诺德——”羿玉大喊。

&esp;&esp;几秒钟后，阿诺德从走廊转角出现，他身上还穿着教会神职人员的白袍，显然是一回到沐恩庄园就过来了，连衣服都没换。

&esp;&esp;羿玉盯着他看。

&esp;&esp;“你上午去哪里了？”

&esp;&esp;阿诺德往左边轻微地歪了一下头，随即笑道：“我去了圣殿驻所，本来下午应该去圣埃里教堂的，但……”

&esp;&esp;他蔚蓝色的眼睛对着羿玉眨了眨，剩下的话已不必再说。

&esp;&esp;羿玉抿了下嘴唇，铁骨铮铮：“这么说，你下午没有别的安排了。”

&esp;&esp;阿诺德摊了下手：“菲利克斯，我任你安排。”

&esp;&esp;“好，我要去下议院。”

&esp;&esp;……

&esp;&esp;半个小时后，羿玉穿着终于不再是睡袍的衣服，这身衣服相当合身，是完全按照他的尺寸手工制作的。

&esp;&esp;羿玉确认自己没有见过任何裁缝。

&esp;&esp;阿诺德坐在他旁边，依旧穿着那身白袍。

&esp;&esp;马车比陈飞燕的那辆稍微平稳一些，而且沐恩庄园离王宫很近，附近的道路还算平整。

&esp;&esp;波内堡的马车很少有敞篷的，否则出门一趟，再体面的衣服和头发也会变得沾满煤渣。

&esp;&esp;随着马车离开庄园附近，街道两侧逐渐出现了行人，但是数量非常少，与码头区的热闹截然不同。

&esp;&esp;离下议院所在那一条街道越近，行人就越少。

&esp;&esp;因为“疾病”就是从罢工游行的队伍里爆发的，所以波内堡人都会有意避开那里。

&esp;&esp;可那里总会有围堵下议院的工人，今天羿玉却没有看到。

&esp;&esp;下议院办公大楼外空空荡荡的。

&esp;&esp;这个月因为过年实在是太忙了，没办法稳定更新，希望大家见谅。另外这个世界在收尾了，比我预期长了很多，写得上头了。

&esp;&esp;第149章 惨状

&esp;&esp;不仅围堵办公大楼的工人们不见了，连办公大楼里面也空无一人，这条街上一片死寂，仿佛从波内堡摘离了出去。

&esp;&esp;羿玉一言不发地盯着下议院办公大楼，几分钟后，他收回视线。

&esp;&esp;“我需要回白枫街16号一趟。”

&esp;&esp;阿诺德并未阻拦，马车自下议院办公大楼前掉头，向码头区驶去，越是靠近码头区，街边就愈发混乱。

&esp;&esp;往常只在夜间出没的运尸人于街巷间推着板车，车上是堆叠的尸体，不时有无法接受现实的亲人跟在车边，然后又被拽走，只留下绝望而无措的哭喊。

&esp;&esp;那是因“疾病”而死去的波内堡人，工人聚集的码头区和人口数量爆炸的西区是状况最惨烈的地方。

&esp;&esp;而羿玉身边就坐着一只吸血鬼。

&esp;&esp;羿玉感觉空气变得有些稀薄，但他没有移开视线，而是专注地、一眨不眨地盯着沿街的场景。

&esp;&esp;那些苍白、消瘦、麻木的面孔仿佛一张张制作粗劣的面具，每一张都差不多，每一张都不一样。

&esp;&esp;“历史是一个轮回。”

&esp;&esp;阿诺德的声音就在这时不急不缓地响起，有吸血鬼的冷漠，也有副主教的怜悯。

&esp;&esp;“这样的场景，我曾见过无数次，原因大多相同。菲利克斯，你必须得习惯，太过善良的人往往结局不太好。”

&esp;&esp;羿玉没有义愤填膺地去指责吸血鬼，那没有任何作用，冷血的生物不会因此而良心发作，恐怕只会发笑。

&esp;&esp;他沉默到马车抵达目的地。

&esp;&esp;阿诺德率先下车，目光扫了一圈，转头抬起手臂，示意羿玉搭着他的手臂下马车。

&esp;&esp;“实习吸血鬼猎人”从马车上轻巧地跳了下来，没有借助任何外力，被无视的阿诺德眼中浮现笑意，他放下手臂，跟在羿玉身后走进白枫街16号。

&esp;&esp;一进入房子，琼斯太太的声音便传了过来：

&esp;&esp;“威廉，我真的已经痊愈了，不让你回学校是因为传染病蔓延得太快太可怕，我们还是少接触一些外人为好。”

&esp;&esp;羿玉侧头看了一眼，琼斯家的门半敞着——白天的时候琼斯太太很少关门，这方便她知晓所有进出的租客及客人——脚步声逐渐靠近。

&esp;&esp;琼斯太太拉开半掩的门，见到羿玉的一瞬间便惊喜地笑了出来：“菲利克斯！见到你真是太好了，这些日子你去哪儿了？”

&esp;&esp;小琼斯快步走过来，站在琼斯太太身旁，先是看到了羿玉脸上立刻露出了惊喜与忧虑混杂的表情，然后他注意到了旁边的阿诺德，表情变得更加复杂了。

&esp;&esp;“抱歉，琼斯太太，我这几天在一位熟人家里做客，没来得及告知你。看来……你已经痊愈了？”羿玉没有太过细致地打量一位女士，只留意到她气色还不错。

&esp;&esp;琼斯太太抚着胸口：“是的，我已经痊愈了，这还多亏了你，菲利克斯，我真不知该怎么谢你……”

&esp;&esp;小琼斯嘴唇动了动，没能说出来话。

&esp;&esp;“愿天父保佑你们。”阿诺德轻柔地加入话题，不动声色地上前一步，神职人员的白袍轻轻摆荡，“如此和谐的邻里关系正是主之所愿。”

&esp;&esp;琼斯太太的注意力一下就被转移了，她是一位还算虔诚的信徒，经常到附近的教堂去做礼拜，因此没有费什么力气就认出了阿诺德。

&esp;&esp;“哦天呐，阿诺德副主教，您就是菲利克斯那位熟人吗？如果我早知道菲利克斯是去您家做客的话，绝对不会担忧这些日子了。”

&esp;&esp;阿诺德但笑不语。

&esp;&esp;羿玉在心里叹了口气。

&esp;&esp;第150章 回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