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装疯卖傻(8 / 12)
把人留在身边,可他怎么忘了他是琴酒啊。
琴酒生于黑暗,长于黑暗,也忠于黑暗。他不会因为喜欢一朵阳光下玫瑰而背叛黑暗,他只会摘走玫瑰,强迫玫瑰在黑暗里陪伴他,即使玫瑰受不了黑暗枯萎凋零也绝不会放玫瑰回到阳光下。玫瑰和黑暗,他当然选择黑暗,这是他赖以生存的土壤,他的故乡。
“那就是南枫的弟弟啊,和南枫长得还真像。”
“要不人家是亲兄弟,还是个oga呢,刚回来的时候你是没看见,身上青青紫紫的。我听说他现在的腺体是人工移植的,什么情况下才换腺体啊,红灯区那些卖身的oga都没几个换过腺体的,而且他连生殖腔都被弄坏的,也不知道被多少alpha上过了。”
“犯罪组织那种地方哪会心慈手软,没被玩死就够好的了。”
“哎,也是可怜,好像还是未成年吧?怎么就摊上了这事,这以后可怎么办啊……”
“操心那么多干嘛,南枫总不会抛下他弟弟不管。”
“南枫回不回得来还不好说呢,他现在自身难保,何况是他弟弟。”
“还真是难兄难弟。”
说着,几人看了一眼那扇虚掩的房门,隐约瞥见了那张苍白的脸,也看到了那无神空洞的眼睛里氤氲着死寂与悲哀,像是什么精致脆弱的瓷娃娃,好像一碰就会碎掉,好不可怜。
“真可怜呐”
聚在一起的几人长吁短叹,诉说着他的遭遇,感慨着他命运多舛。
说吧,尽情地说,尽情地议论吧,用你们的流言蜚语,用你们高高在上的怜悯,用你们自以为是的拯救杀死我,杀死受害者。
当痛苦成为一种习惯,就只剩下了麻木的承受。干净的纯白,被沾染了脏污,困陷污泥,腐朽溃烂,只等一日终,寂寥落幕。
这天公安收到了一份快递,里面是一份录像带,录像带里的内容正是南枫死亡时的场景。
公安的人一阵头大,他们前脚才把南汐救出来,计划还没来得及实施,组织后脚就杀了南枫,从根源上摧毁了他们的谋划,甚至寄来了这盘录像带,这举动简直就是赤裸裸的挑衅,可公安偏偏无可奈何,只能捏着鼻子演下了这口气。
这局,是他们大意了,棋差一招,以为人质在手就万无一失,没想到组织如此果断,得不到就毁掉,没有斡旋的余地。看来南枫在琴酒心里也没多少份量,还以为琴酒会舍不得,至少不会因为他们抢了人质就放弃南枫。毕竟他们还有信息素控制的手段,而琴酒同样也依赖南枫的信息素,按常理并不会动手,至少不会那么快,但他们就是那么做了。究竟是因为他们自认控制的手段无法比得上南汐在南枫心中的重要性,所以失去人质后就彻底放弃了南枫,还是他们已经研发出了相关药物,可以缓解琴酒的症状,对他而言南枫彻底失去了利用价值,所以才会这么干脆利落地杀了他。
人死了,该走的程序还得走,整理遗物,档案封存,通知家属,fuck!唯一的家属还押在他们这当人质,未成年、精神还出了问题,无完全民事行为能力。负责人犹豫了,通知还是不通知是个难题,一下子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这时,他突然想起在遗物里看到的那张合影,还有那封信每个人在卧底任务前,都会提前写一封遗书留存,以防将来遭遇不测时无法及时交代后事的寄件人,也算是家属吧,至少是很亲近的人,不然怎么会把信留给他呢?还是先通知他吧。
因为南枫的事,安室透被拘在组织里好几天才忙完了朗姆派给他的活,终于有了时间去看看南汐,可到了地方却没有南汐的身影,连生活用品都不见了。
他急忙联系风见裕也,询问南汐的下落。
见风见裕也支支吾吾的答不上来,一向冷静自持的他难得动了几分火气:“我不是让你照顾好他吗,怎么,现在连他在哪都不知道!”
“对不起,降谷先生,最近事情太多了,我一时疏忽就…我现在就去查…”
风间裕也就纳了闷了,他公安怎么搞得,转移人质也不跟他通个气,破坏他被上司心中的形象。
“降谷先生,查到了,在西沙精神病院。”
为什么…会在那…安室透愣住了,这个答案意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
南枫已死,公安自然不会再浪费精力在南汐身上,一个疯子,精神病院自然是最适合他的地方。烈士的家属,出于人道主义公安会大方地负责治疗的全部费用,治不好也没关系,他们同样会为他支付住在那里一辈子的费用。
安室透见到南汐时,南汐正被几个护士按在床上,其中一个护士正拿着一管不知名的针剂,眼看就要扎在南汐身上,安室透连忙出声制止:“住手,你们在做什么?放开他!”
突如其来的呵斥让护士们心头一震,不由放松了手上的力道,南汐也因此转过了头。金属的光泽一闪而逝,安室透这才注意到南汐脸上的黑色皮革和铁网,是一个防咬嘴套,在往下看他身上原来还有一件约束服,两只手被牢牢固定在胸前,腿也被压制住,整个人都只能凭借那一股狠劲微弱地挣扎,在这重重压制束缚下艰难喘息。
安室透还清楚地看到南汐眸中原本因为他制止的声音燃起的那点希冀,在看到他后被更深的黑暗掩埋,再也看不到一点光亮。
南汐的眼神深深地刺痛了安室透,刚刚见证了南枫死亡的安室透此刻看着眼前的南汐,只觉得心脏都在抽搐。而在他愣神的间隙,护士已经把手中的针剂注射进了南汐的身体,起身看着他说道:“先生,这里是病房,无关人员不能进来。”
安室透这才回神,出示了早已准备好的证件,回答道:“你刚刚给他打的是什么?”
护士知晓了他的身份后有些紧张,连忙回答道:“是镇静剂”,说完想到了什么又补充道“他自残倾向很严重,一直在伤害自己,要是有人靠近他还会攻击别人。刚刚他情绪又失控了,我们也是没办法了,所以才给他了镇静剂。”
“我知道了,你们先出去吧。”
安室透小心翼翼地抱起南汐放回床上,双手温柔地穿过他的后脑勺,“咔哒”一声,帮他把脸上的防咬嘴套取了下来,轻轻抚摸着南汐脸上被压出的印子,这一过程极其缓慢,像是对待什么易碎的瓷器。
南汐除了在最开始的时候短暂地失神了几秒,之后便拿出了防备的姿态,身体紧绷,睫毛微颤,嘴巴努力的张开想要求救,却只发出来一点微弱的,可怜的,像受伤的小兽一般的嘤咛。
安室透的左手抚在南汐的脸上,拇指抵着他的唇瓣,注意到南汐轻微的反抗后有些难过。他不信自己,也对,在他心里,自己同其他人是一样的,不,他甚至比其他人更糟糕,他强奸了他,不止一次。如果说第一次是情况紧急被迫不得已而为之,那么第二次和第三次也是那么紧急的情况吗?
安室透对自己产生了怀疑,他对得起樱花下的誓言吗?身为一个警察,自诩恋人是这个国家,愿为民众赴汤蹈火,他却和其他人一起把南汐逼成了一个疯子,他这样一个刽子手,一个加害者,竟然,竟然妄图受害者信任他!
指尖的濡湿唤回了他飘荡的思绪,南汐微微偏头含住了他的手,似乎是想要咬他,可因为使不上力气让这举动更像是一种调情,一种挑逗,一种…邀请。
安室透觉得自己一定是在组织呆的太久,假面带的太久,内心的阴暗面不自觉放大,连思维都忍不住向罪犯靠拢,以至于产生了那种他是故意在勾引我的错觉。此刻他的心脏在疯狂跳动,蓬勃的欲望喷涌而出,叫嚣着占有他、摧毁他,想要看他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