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顶层新居(芷绛)(6 / 11)
是白身,若能辅佐自家儿孙,捐个官给他也未尝不可。
可惜听说是个孤子如今也未成过婚,年龄是大些,不知是否有何隐疾,或特殊癖好,若无甚大问题,捡个家族庶nv笼络住想来很是不错。
思及此老太太心中自嘲,自己个儿亲外孙nv婚事还未定,且不c心这夫子,复忆起林海信中提及这夫子已长居林府十余年,想来可多多问些绛儿情况。
裴怀信谨慎回答老太君关于芷绛的问题,既想答之有物,勿让老人家止不住一个劲儿追问,又不能显出过分了解亲密。心内发虚又要面上不显,一桌子菜吃得味同嚼蜡。
问了一阵子,这外祖母又盘起金陵家族哪些,又提的未婚青年才俊,裴怀信哑然,这老太君竟真把他当芷绛父兄一般与他详聊选婿事宜。
王家,薛家还有侯爷原配段家,老太君娘家史家,甚至是元婉婆家漼家,还真就让她理出个人选单子来。
不过她并不是刻意为此次准备,这金陵齐段漼史四大家族兼近年新贵薛家王家,六家皆连络有亲,一损皆损,一荣皆荣,扶持遮饰,俱有照应的。每一辈有几个孩子,老太太了然于x,都互吃过宴席递了帖的,世交亲友联络紧密,逢年过节具走动拜会。
裴怀信听着老太君絮叨各个子弟品x,官阶,样貌如何,脑中嗡嗡作响,x中酸涩,只沉住气不做声,最终忍耐不住停了老太太话头“史老太君莫怪,这些青年才俊听之个个雏凤清声,玉洁松贞,小生难以挑拣,老太君恕罪。”
史太君笑说“老婆子让夫子为难了,哈哈,你只说绛儿平日喜好如何?”
裴怀信思忖着答话,不提她平日闲趣,只提琴棋书画每样进益如何,都读学过哪些,边讲边察言观se,见老太君表情和缓且微微有得意骄傲之se,便复提骑马舞剑,天文数算涉猎几何。
史老太君只默默不语,这一车轱辘夸赞话在她听来倒真觉不觉芷绛多么优秀,这先生王婆卖瓜,自卖自夸,左右是说自己多尽心授课教学而已。nv孩儿家学怎样最终都只是修身养x管人管家已,多技傍身总是好的,可这并不是她想听的,不过转念一想,这先生终究是外男,听说芷绛成年后都是隔帘授课,想来确实是知晓有限。
她倒是t谅这年轻人为自家脸上贴金,近而立之年还是白身,心内该是焦急,此时奋力以学生的优异,含沙s影,推举自己的人品才学。毛遂自荐不寒碜。
想到这儿史太君也不再过问芷绛如何,话锋一转提道,“夫子将我绛儿平安送到金陵,侯府真当好好犒赏一番,不知夫子接下来是何打算?我那nv婿有说还招你回汴京?”
裴怀信真愁如何开口不显突兀,正巧便已被猜中心思,顺坡下驴,“史老太君,实不相瞒,小可年少失亲,伤痛自苦,自知难当大任,遂飘零数年只做教书育人,修身养x。如今nv学生已ren,小可不愿再荒度时光,且金陵风貌甚美,江南佳丽地,钟灵毓秀,谁人不愿长居于此。”
话到这份儿上,史太君也喜笑颜开,招了春蝉安顿,让她遣人给元烨捎信,及早安排裴怀信去处。转头客套,“官场的事,老身不懂,只我这孙儿不知有无门路,你知道我新朝规矩,但无论如何,也会给夫子一立足之位,望夫子莫要嫌弃。”
裴怀信本就不是意在做官,只看有无机会能更打入南方世家大族,自是连连道谢,谦卑不已。一顿午膳主宾尽欢。可裴怀信并未向芷绛提及这次令他心酸尴尬,卑躬屈膝求官的午膳。
上岸这些日子啸风无休无歇,忙得脚不沾地,金陵与汴京相隔甚远,未曾想先前很多消息并不真切,如今到了这边,裴怀信千头万绪,给啸风和流云的活计也是越发刁钻难办,流云忙冷香丸,啸风这边尽是在打探,可来的消息前后矛盾,真真假假难以辨别,他也只能皆递进去,由裴怀信自家判断筹谋。
在每个累极的夜里,他都想换了去府里的差事,不为别的,只为能见着红墨一面。
自她们入了齐府,他只一次进齐府去裴怀信处复命,远远在屋梁上瞧了一眼红墨也没能说上话,她说了不怕他,可他还没给她回应。
他没有她那样勇敢,啸风自认在红墨这项上他是实在懦弱犹豫,反复横跳,他甚至期盼她在齐府能识得旁的心仪之人,小厮又甚至是哪个少爷。她若放下自己,撇下那些暧昧,或许彼此轻松。
想到这里啸风苦笑,心中一点儿也不释然,凄楚不已,甚至有些怪她,明明我不值得,这丫头何苦来的b迫我,何苦说不会怕我这样的话,让人寝食难安,患得患失,进退两难。
今日毕了事,恰巧能逗留齐府的一会儿,啸风步履轻巧入了后花园寻红墨,本只想偷偷看一眼她,但鬼使神差的顺随了内心,x口揣着些su点,就像从前一样,也不知期待什么。
他自东边假山亭子闪过,瞧见芷绛带青砚还几个小丫头在那里歇着,偏不见红墨,便悄声顺了湖边往芷绛居所寻去,没一会子远远望见她提了篮子在湖对岸走动。
她今日着月白薄对襟上衣,挂一件淡青se小马甲,配荷叶se襦裙,清新脱俗,此时梳着简单双平发髻,额发薄薄,一对发环松垂在耳侧,随她走动灵巧摇摆,淡雅又活泼。
金陵便是到中秋也不冷,微凉的风带下几片落叶,翻飞着如蝴蝶落在她身侧,被她步履轻快落在后头。啸风想到前次见她,她衣着打扮还是应着汴京的式样,发梳更板正些,衣着se彩也更yan,如今却摇身一变,却俨然一个地道的江南nv娘,她本就玲珑可ai,他怎能想不到清丽妆着更能衬她。一片金灿灿的银杏叶中,湖光潋滟印在她面庞,少nv提篮青翠而过,不是风动,是他的心。
现下金陵盘根错节更添他对于局势复杂的惆怅,敌暗我明让他数次命悬一线,此时隔湖望着无忧无虑的红墨,他在这个瞬间想通了。
人生匆匆百年,多少人在苦苦挣扎出路,他的这十多年已然是酸苦不堪,红墨亦是如此,能遇到彼此,便是要过的有滋有味才对得起这机缘,为何躲着她?为何冷着她?为何不回应她?难不成他离了她,这世道便能给一个卖了si契的丫头什么好出路么?
自己之前那些纠结想来真是愚蠢至极,错过了多少时光。一旦开了窍,啸风便如练武打通了任督二脉,竟激动急切,环顾四下无人,抬脚施展轻功飞身点踏在湖面朝她奔去,只想快快献了怀中糕点,博她一笑。
红墨拎着瓜果正yu折返亭子给那里休憩的芷绛用,猛地啸风从天而降,落到面前,唬了她好大一跳,直伸粉拳锤他臂膀并嗔道,“你要作si!这齐府不b先时在林府,我们本就寄人篱下,这里规矩又大,外男仆人可不能在这后花园随意走动,你倒好,大白日练起水上漂的功夫来,让人瞧见了不得,夫子姐儿也得受你牵连!”
红墨扶着x口,口中发怒,心中却高兴开出花儿来,他总算来找她了!她与啸风相识数年,怎会不知他不是寻常书童,他腰间挂的剑难不成是切菜用?
她心中明镜一样,只那天猛地当场撞见杀人,脑中空白,一时不知如何应对。坐轿往齐府的路上她就后悔了,自己如何那般不淡定,啸风这人本就别扭,见她吓成那个样子,不知又该如何自毁自厌,红墨不知他这些年杀了多少人,做了多少恶事,她不会劝慰他,更没法为他开脱。
思来想去决定不再纠结啸风如何想如何做,是对是错,只告诉他一句“我不怕你”便足以。
啸风受她嗔怪只觉踏实无b,她对他一如既往。他心内雀跃笑眯眯着上前,“数日未见,你可还好?住得习惯么?如今齐府确实难进,